突如而来的变化拉回了玄霖的思绪,同时也吸引了女孩的注意。
“那个东西是,傀云[傀云:似云飞云,由炼灵师所炼制的一种灵器,由于能将活物变成死尸傀儡,所以是异能界公认的禁器之一]。”玄霖双眼微眯望向天空,身上不由自主地涌现一股连她都没有注意到的煞气。
“恩?”一个小小的身影自身旁飞奔而过,玄霖看着女孩那灵活的动作,不由得瞪大眼睛,随后一阵难以言喻的眩晕感袭及脑海,“可恶,又是这种感觉!”
玄霖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但此刻的身体仿若被人抽干了气力,摇摇晃晃,随之意识也逐渐开始涣散,最后俩眼一黑,整个人向一侧倒去……
细碎的雪花飞舞,暗沉的天空如同黑幕般笼罩着大地。
“怎么会这样?”
女孩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大火弥漫,整个山村是一片火海。被火焰灼烧后的石墙冒着黑烟,即使是那凛冽的寒风也是无法将其吹散。街头巷尾,四处游荡着已经变成死尸傀儡的村民。
“啊……”
生病躺在屋中却被大火烧死的母亲,还有眼前这些变成怪物的村民,残酷的现实让这个仅有七岁大的小女孩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怨恨,痛苦与不甘的叫声冲破天际,似是控诉着这世间的不公。
血红的火焰星星点点,环绕在女孩的周围,黑色的长发不断生长,变长,最终变成了血红色,就连那原本充满灵气的黑色眼瞳也在同一时间染上了赤红……
虚幻中带着真实,真实中充斥着虚幻,虚虚实实,假假真真,或许你永远也无法得知在你面前的是虚幻还是真实。但无论虚幻还是真实,其实都是一种存在的证明。
“哒、哒、哒……”机械般的脚步声不断响起,无尽的黑暗早已模糊了玄霖对于时间的概念,她已经无法记清自己在这个世界中徘徊了多久,也无法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时间不断流逝,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进入了一个与之前完全相反的白色世界,整个世界单调至极,仅有一扇数十米高的石门立在中央。
石门古朴而无特色,但巨大的门身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奇怪的字体。
居然是异魔的文字,看来这应该是某种封印的咒词了。玄霖耐着性子将整片咒词读完,最后还发现了一行类似于提醒只用的小字。
忆之刻,此长彼消,畏之心魔封印除,此消彼长,万物归无。
“……万物归无……”玄霖俩眼出神地看着那行小字,与此同时,右手亦是放在小字上不断摩擦。
忽然间,灰暗的石门表面突然亮起浓郁的红色光芒而后玄霖感到大脑一阵刺痛,大量陌生而熟悉的画面钻入脑海。巨大的痛楚让她下意识想将按在石门上的手抽回,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挪动半分。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光洁的额角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原本红润的脸颊也变得毫无血色。
良久,红光逐渐暗淡,巨大的石门上隐约可见条条裂缝,就如此刻玄霖心中那道无法抚愈的伤口。
原来这石门是位于玄霖心中的一道封印,封印了玄霖七岁前的全部记忆与力量,而之前在幻境所看见的一切也全部是真实存在的。
她,原本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虽然父亲早死,母亲患疾,但好在大多村中人朴实善良,视她己出,给她母女二人很多照顾。而且她也不屈服于命运的摆布,小小年纪硬是磨砺出了常人所没有的本领。
她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却不曾想这一切会在七岁那年戛然而止,一切过往犹如镜花雪月般支离破碎,不复存在。
血水,火光,惊雷,看着一个个熟识的面孔变成怪物,她知道这一切将再也无法挽回,手中沾染鲜血,不得不将曾经的人们亲手送葬。
而从那之后,复仇也成为她唯剩的执念,她,要找到幕后之人去祭奠死去之人的灵魂。
兜兜转转,封印解除,原本沉寂的心再次躁动,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但她明白,即便是拿回了失去的记忆和力量,她却早已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
血红色的火焰自玄霖体内涌出,红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空间,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
“哈哈哈,原来这就是我存在至今的理由。”
俩行血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湿润的感觉让玄霖突然仰头大笑,声音尽显悲凉,而后红色的眼眸忽然杀意尽显:“我玄霖在此发誓,必将凶手挫骨扬灰以祭死去亡魂,若有违背,神销魂散!”
红光再次将玄霖吞噬,整个空间亦是在同一时间瞬间坍塌、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