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贵此时疼得龇牙咧嘴,张天鼎一看急忙送开了手。阿贵一边揉捏着手,一边摇着头说:“不是路的问题,他有办法从别的途径给咱们供货。但是……”
“但是什么?”
“他们是东洋人!”
张天鼎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一时笑得竟然弯下了腰。
阿贵不解的问道:“鼎爷,这有什么好笑的?”
张天鼎于是把今天在路上看到的和想到的说了出来,不免又笑了起来。
阿贵听完,也莞尔一笑,继续说道:“管他们这些干什么?我只想知道您对于这笔生意是怎么想的?”
“现在东洋人对中国是虎视眈眈,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开战,如果现在咱们和他们做生意是否合适?”
“我也想到这一点,如果和他们合作做起了生意,是否将来对咱们其他的生意是否会有很大的影响?我也没有拒绝他们,就想回来和您商量一下再说。”
张天鼎此时并没有回答阿贵,他在屋里不停的走来走去,时而停下脚步望着阿贵,却欲说还休;时而却是越走越快,而阿贵却耐下心来,静静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天也渐渐黑了下来,而张天鼎也许走的太久,有点疲乏此时已经坐了下来。阿贵此时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天鼎,望着他脸上一些细微的表情,阿贵知道张天鼎的决定快来了。
张天鼎拍了一下桌子,低声说道:“咱们就和东洋人做一回生意。”
“您不怕?”
“怕什么,全国有那么多的人和他们做生意,难道这些人都背上了什么汉奸的罪名?我这个人只关心生意,不关心政治。如果真有人说我是什么汉奸,那戴淘生早就是了。他和那群黄毛鬼勾搭好几年了,前几年还偷偷把天城的一些年轻人偏到国外去做苦力,说什么几年后就能揣着许多钞票回来,哼,五六年了,我可没有看见一个人回来。谁知道那些人去了哪?好了,我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没有这烟土生意,恐怕几年后就会被他们吃了,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你说说看,他们有什么条件?”
“他们到没有什么苛刻的条件,就是希望在天城开银行,希望您能做担保!”
“担保?我拿什么给他们担保?他们拿了一大笔钱后拍拍屁股就走了,我找谁去?担保,妄想!”
“这笔担保费用由他们拿出来,只是想借您的名而已,您也知道外国人在天城开一家银行有很多麻烦,但看他们的意思很多事他们已经办好了,就等一个在天城有威望的人来签字做保了。”
“阿贵,你认为他们可能是骗子吗?”
“嗯,我觉得不大可能。今天他们还拿了一张一百万的银票给我,说这就是担保费。我查了一下,这张票据是真实的。”
说完从怀里取出了那张银票,递给了张天鼎。他反反复复的看完后,点头也表示这张银票的真实性。接着问道:“那咱们的烟土生意又怎么说的?”
“他们说,每几个月都会有几百箱的货运到咱们这里,价格上比天城的价格低上一层左右。但是需要咱们的船来运货,其他就没有什么条件了。”
“那看起来,他们做的倒像是赔本买卖了?”
“如果真照他们说的我觉得也不一定,他们说如果银行的生意好的话,他们接下来会还开一家,就像黄毛鬼在戴淘生的地盘上不是也开了三家吗。这帮东洋人还说随时看到天城里一些孩子没有书念,他们说过几年还会在天城开一家学校,主要是照顾钱少或没钱读书的孩子。”
“这些人想干什么?看起来对咱们没有什么害处。好吧,我同意了,具体的事你就和他们谈吧,记住别做亏本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