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生身材廋削,藏青色大褂,短平头,挺拔的鼻梁和一双精光四溢的眼,特别有一种种儒雅的风范,让人看了就一种想亲近的感觉。
接着阿九又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手腕上挂着一根象牙锡杖,圆圆的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抹了发蜡的头发向后一丝不苟的梳着,就这一身西装就和厅内的人与众不同。
就听到这人说道:“大哥,我们可是好久没有见面了,阿嫂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你回乡下了。”
“哼,淘生啊,我如果不回来,恐怕有些人不知道又要讨几房了?”
黄金贵尴尬的咳了几下,那人也大笑了起来。
“戴淘生,一副挺洋气的打扮。”阿九心里嘀咕着。
这时阿九忽然看到一个垂头丧气,时不时叹着气的人,坐在一旁。对黄金贵的到来似乎视而不见,自顾自的。
这一幕黄金贵也看到了,询问的目光看着戴淘生。
戴淘生说道:“大华纱厂的陈兆兴,我听说他的厂子要和张天鼎的厂合并。”
“怎么没有听说?况且天鼎有纱厂吗?”
“哼,鬼才知道呢。”
这时杜天生走到了黄周二人面前,鞠了一个躬,“黄老板,大阿嫂您们好!”
这一幕让很多人大跌眼镜,现在的杜天生若论实力可排在天城第二,而黄金贵现在早已拼不过他,他现在这样的举动让很多人很是敬佩。
黄金贵和周桂珍急忙不约而同的说道:“天生,不可不可。”
“呵呵,这有什么!没有您们二位,我杜天生在天城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鞠个躬又算什么。”
“天生啊,再怎么说你也是天城一方枭雄,不能这么做,扫了自己的面。”周桂珍说道。
杜天生笑着说:“谁又敢这么说?阿嫂您想多了。”
“你啊,每次都有道理。”周桂珍嗔了他一眼。
杜天生搀着周桂珍往座位上走去,回头看了看阿九,“阿嫂,又收了一个。”
“嗯,这孩子不错,”
周桂珍说完后坐到了椅子上,杜天生笑着拍了拍阿九的肩膀,转身和黄周二人打了招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唉,天生越来越有大将风范了,我啊越来越老了。”看着黄金贵伤感的表情,周桂珍揶揄道:“知道自己老了,就老实点。”
“说什么呢?我说东你要说西。”
站在他们身后的阿九偷偷笑了笑,这时阿九觉得有点不对,低声问周桂珍:“大阿嫂,怎么没有看见新娘?”
周桂珍也愣了一下,“是啊,这新娘怎么没看见?”接着四处张望了一下,“张天鼎人呢?”
阿九忙说道:“还在外面,我们进来后他就没有进来。”
“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还让我们张天鼎在外面等!”
“看来此人非同小可,你看熊鹤年,王大兴都来了,请柬上的人全到齐了,还在等谁?这人的面子比我们这些人都大。”
这时厅内的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周桂珍低声对阿九说道:“想办法去打听一下,还等什么人。”
阿九点点头,看了看四周,走到偏厅,看到一个仍是黑衣黑裤打扮的人,便忙走上前去,做出一副着急的模样,说道:“大哥,我,我想上个茅房,请问在哪里?”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阿九,给他指了指方向,阿九谢了谢,匆忙跑去。进去后没有看见人,四周也没有再看见人。于是慢慢的往回走去,一会又看见那个指路的人。阿九摸出一支烟递给他,那人摇了摇头,说:“今天张大爷不准我们抽烟。”
“哦,张大爷管的挺严的,平时也这样吗?”
“那倒没有,平时还是让抽的,今天例外。”
“哦,我跟我们家黄老板等了半天了,可这张大爷还没进来,不知道等什么人啊。”
“具体我们也不清楚,好像是等一个东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