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半开玩笑的说道:“如果他找到你怎么办?”
“找到我?不可能的事。怎么可能呢?”
“这么不可能?”老鬼说到这里,脸上戏谑的笑容不见了,转而变得严肃起来。“对你和老三来说,他们杀了老二,你们和他有深仇大恨。可是对他们来说也许杀了老二是根本不屑一顾的事情,加上谭四和高大山都是利欲熏心的人,他们不会放过这一点点的机会。”
“和我合作办不到。就算我会答应,老三也不会答应的。”
这时门外老三的声音传了进来,“万一我答应呢。”
阿九一愣神时,现在已是大腹便便的老三进来了。
“老三,你胡说些什么?”
老三认真的看着阿九,“九哥,我没有胡说。”
阿九狠狠瞪了一眼老三不在说话。
“阿九啊,短暂的盟友远远比一个永远的敌人安全啊。”老鬼看着阿九说出了这话。
“如果谭四给戴淘生或者张天鼎许下了什么足以让他们心动的诺言,他们会怎样?他们一定会和谭四合作的。到时候他们首先就会那我们开刀,我们那时该怎么办?想当初天城之所以相对来说十分太平,那是因为有黄老板在。黄老板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恩人,地盘黄老板给的,需要钱的时候黄老板也会借给他们,他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黄老板。他们三家这几年虽然也有不少摩擦,可是都被黄老板给抹平了。就因为有他在,天城才能相对平安无事。可是现在黄老板和大阿嫂都回乡下去了两三年了,而且也没有再来过天城,他们不想再趟天城的浑水了。而且这些年张天鼎的势力也越来越大,野心也大了起来。戴淘生也和洋人合作的更多了,如果让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抓住和谭四合作的机会,阿九你想想你肯定首当其中,谁叫你资历最浅呢。天生嘛,他们也许也会首先动他,不过如果谭四插手你肯定会去帮天生,因为有杀老二的缘故,但是他们先动你,杜天生是不是会帮你就难说了。”
“可是要我强颜欢笑的去面对我们曾经的仇人,我始终办不到。”
“我知道,可是谁叫你我都吃上了江湖这碗饭呢?有些时候明明知道有些事做起来会违背自己的良心,可是如果自己不这样做那么将来我们会举步维艰,甚至都有可能丢掉自己性命的危险。孰轻孰重我想你能分辨的出来,从龙城到天城这一步一步的走来容易吗?当年大家的想法似乎很简单就是为了有一口饱饭吃,现在呢?是为了手下的那么多的弟兄有饭吃。如果光是为了自己,那我看我们现在就可以各自回家了。但这样做对得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吗?对得起死去的老二吗?你要知道谭四这样的人不是省油的灯,你和他的合作都是暂时的,到时候必定会有一场恶战。就算你不和他合作,他也会想法设法的进入天城,到时候后悔就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
说完老鬼看了一眼阿九,转身离去了,阿九对老鬼的离开也丝毫没有察觉,仍然呆坐在那里。
老三走到刚才老鬼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了看阿九,叹了口气说道:“阿九,说到为老二报仇,我何尝不是天天想着为他报仇。如果真的想报仇其实也很简单,等他到了天城,我们暗地里埋伏一群人拿着枪对准他一阵乱扫就解决问题了,可是那是你盼望的报仇吗?至少我觉得不过瘾。我希望的是他跪在我们面前,磕头求饶然后我们再给他一枪。或者说我们不杀他,把他留在天城,让他沿街乞讨。见我们一次就磕一次头那不好吗?其实对他这样人留着他一条命羞辱他远比杀了他更痛快,你难道不希望这样吗?”
听完老三的话,阿九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老三笑了。老三的话彻底打动了他,他阿九要的就是这样的报仇:让一个原身处在高位的人在他面前像一条狗一样卑躬屈膝的跪着,以前自己受过的屈辱加倍的还给对方的,这才是他想要的。他做不到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傻事,也绝不会让对方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他要一棒子打死对方,要让对方永远也翻不了身。
“谢谢你老三,看来还是你了解我。等一下帮我去看看老鬼,我想他现在心里肯定还在怪我不懂他的苦心。”
“我不去,要去你去,这都是你自己闯的祸,为什么要我去帮你赔罪,这并不合适。”
又看到了老三以前的那股无赖模样,他又笑了随即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老三面前说道:“老三,这几年没有让你做事,主要还是考虑到艳红和孩子们,孩子太小需要你照顾,你明白吗?”
老三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情,但立刻昂着脖子说道:“阿九啊,我发觉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娘们了,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也拿来说,真是无药可救了。”
随即叹了一口气,撒腿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