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收了十一人的手书,也没为难这些人,不过一群杂鱼,对照好没人所说的话,便将十一人放走了,不过都被李奕下了一道禁制,留作后用。
十一人知道的不多,但是很多信息对李奕来说至关重要,甚至还有一些灵决,虽然只是普通的凡阶灵决,最好的也仅仅是灵阶的残诀,《太极十三剑》的简易四招李奕早就会的,所有信息,李奕都整理成册。
燕国实际掌控的六州之一风北州,元秋城因为数十年来抵抗各路反王的进犯,备受燕国重视,修建成一方重镇,已经成为风北州第一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门户所在。
元秋城守将褚心怡听闻探马来报李奕大军已经渡河,又有反王相助,自己的这位统帅还在左拥右抱,不由得忧心忡忡,“王叔,李奕大军来势汹汹,咱们如何应对。”
燕国地处偏远北部,相较于诸国而言乃苦寒不毛之地,虽然地广却人稀,加之自开国燕王司马运之后,燕国匪寇横行,先后丢失河套七州,连年征战,但是也因此民风彪悍好斗,多出悍卒,司马会统军二十余年,河套十八路反王二十余万大军被司马会追着打,因而自视甚高,司马会不情愿的放开两位美姬冷笑一声。“哼哼,文、齐不知为何不顾一切的倾尽全国之力大战,损失惨重,才使得魏国乘虚而入,使得李奕这个稚子成名,如今魏国大军历经半年大战早已疲惫,虽然凉、雪二州兵马被牵制,可是他们能够调动的也不敢四万乌合之众,而我尚有八万大军在此养精蓄锐,何惧之有。”
“王叔,小心为上。”褚心怡见司马会丝毫没有将李奕放在眼里,不由得担忧,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大殿中其余众将也不敢再劝谏,全都默不作声。
司马会怒哼一声。“哼,你呀,怎么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以堂堂八万大军抵挡四万远来之师,何惧之有啊。”
褚心怡摇头不再言语,司马会是燕王亲叔,燕王司马冲八岁为王,司马会便掌领燕国军政,如今司马冲已经过了三十岁,仍不能亲政,两党交错之下,民不聊生,百姓中十八路反王占据河套,兰州在三仙镇扶持下独立于外,燕云十三州,燕国只控制住六州,可是达官显贵们,仍旧不思收复失地,整日寻欢作乐。
司马会见褚心怡不再说话,轻蔑的看了一眼褚心怡,冷冷的扫视一圈殿内文臣武将。
“褚心怡,命你率本部三千人马,出城去探听虚实,许胜不许败。”司马会阴阳怪气的看着褚心怡。褚心怡心头一惊,方才自己顶撞司马会,司马会定是怀恨在心,名为让自己打探虚实,可是一句许胜不许败,分明是乘机排除异己。
褚心怡心头苦笑,燕国在这等人手中,焉有不败,但是此时连王变等四位柱国大将也不敢多说什么,自己一个小小将军只能听命。“末将、遵命。”只是,心中有些冷灰。
褚心怡步履沉重的走进自己的军营,抬头看看正在操练的三千元秋嫡系大军,有些无可奈何,只能一步步挨回军帐,准备出征。
副将冷宜见褚心怡步履沉重,似乎心事重重,关切问道。“将军,您怎么啦?”
褚心怡长叹一声。“哎,王叔命我率领三千本部出去探听敌军虚实,还许胜不许败,我手下三千兄弟岂非送死?”
冷宜出了大帐,命心腹死士守卫大帐四周,以免有人听到,回到帐中压低声音。“将军,王叔久把朝政,苛捐杂税不知有多重,早已是民怨载道,我三千儿郎抵挡十八路反王已是九死一生才留下命来,如今却要被他们苦苦守护的人害死,岂不心寒么。”
“将军,何不去乘势投了魏国,如今李奕兵锋所向,莫有不破,燕国尚且不思退敌,眼看着覆灭在即,将军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想想与我们出生入死的三千袍泽。”
“父母妻儿,具在此处,如之奈何。”褚心怡略有心动,只是家小不能随军而出,十分无奈。
冷宜目视褚心怡,握拳道。“一不做二不休,你我前去投奔,假意兵败,诈开城池,到时候便可保全。”
褚心怡以数千人马镇守元秋十数年,十八路反王无人能破,自不是婆婆妈妈,优柔寡断之人,思虑已定,再不拖延,闷声道。“嗯,好,燕国在司马会手中,败局已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我兄弟就搏一场富贵去。”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能看出对燕国的冷意。
却说刘宇飞、许痴二人一路横扫,半月间,连下十余城,以至于后来郡县兵马望风而逃,丝毫不敢抵挡。
“老刘,前面便是元秋,听说元秋守将褚心怡有些棘手啊,以数千人马硬是挡得住反王的轮番进攻。”许痴见刘宇飞命将士修整,不由得说道。
“石城到此十七城,皆是无险要可以依靠,虽有少许兵勇,一战可破,元秋是风北门户,我想燕国大军必然聚在此处,准备与我决战,至于褚心怡,只怕也已经做不了主了。”刘宇飞带兵之能犹在左山魁之上,只是初出茅庐,稍显经验不足,还不及高升老练,却又胜在奇思妙想。
“那怎么办,我们还打么?”许痴头脑却简单,凡是计谋谋略都不爱思考,凭着一份悍勇,往往横冲直撞。
“这元秋城中少则五万大军,多则十万大军,况且北地军民彪悍好斗,我们初来乍到,又一路疾驰,等待大将军到来吧,我们只要小心防守便可。”刘宇飞快速吃完干粮,整束军备,许痴还在那想着什么。
一骑兵斥候纵马来报,“报,将军,一路军马高举降旗而来。”
刘宇飞惊奇道,“哦?打着何人旗号?”
“大旗之上写着元秋太守,褚心怡”
刘宇飞听闻是褚心怡来了,大笑一声,亲自去迎接降军。“哈哈,当真是天助我也,快,老许,派人联络将军,或许,元秋守军可一战而破,破开元秋,可就是在无险要了。”
“好嘞。”许痴连忙去派人禀报李奕。
一日后,李奕本部与刘宇飞部汇合在元秋百里之外,来的一路之上,剿灭大小反王五路,招降三路,另一面河套史涣、公孙辽来报,已经剿灭反王一路,驱逐四路离开燕国,不知去向,另外三路联盟,结军合一与二人周旋,但败迹已露,不出一月便可大获全胜。
“你就是元秋褚心怡?”李奕风尘仆仆,但是来不及休息,便接见了褚心怡,战机稍纵即逝,这一次谋划得当,不知道会少死多少人。
褚心怡连忙翻身跪倒,“大将军,末将褚心怡,这位是末将的副将冷宜。”
接着褚心怡将来降原由诉说一遍,李奕听着频频点头,听起来八成真,二成假,但是听到褚心怡所讲司马会种种情况,便是九分真了,据明心内线来报,对比之下情况属实,但是仍旧不敢全信。
李奕扶起悲戚的褚心怡。“褚将军家小也在城中?”
褚心怡知道李奕还未完全信任自己,但是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据实来讲。“末将家小具在城中,只因担忧家小被害,才与冷将军想出献城之计,此事已经不堪言语,末将已成背国投敌,卖城献关的不忠之人。”
李奕笑着递一杯水给褚心怡。“好,褚将军莫怪,事关不知多少兄弟生死,询问的多些,燕国无道,民不聊生,将军也算为百姓谋取安稳了,不可妄自菲薄。”
褚心怡神情悲戚。“哎,大将军,末将岂不知这等好赖,若不是为了这三千百战余生的袍泽不白白牺牲,末将岂愿背负叛国投敌的骂名。”
李奕微笑着看着褚心怡,安慰道,“好,褚将军明日便留在我身边,可让副将冷宜带我千余精锐扮作败军回去,只要诈开城门,大势定矣,到时自然为将军正名。”
……
“快,快回城。”冷宜纵马在前,神色慌张,身后士兵衣甲散乱,兵器残破,火光之下也能看出兵士满身血污,此时乱糟糟的挤作一团,哭天喊地。
“快打开城门啊。”冷宜带着败兵赶至元秋西门,大声叫道。
“你们是何处败兵。”守将大声问道。
“我是元秋褚心怡将军副将冷宜,王叔命我们出城试探敌军,可是我们出城中了埋伏,褚将军已经战死,我们拼死逃回,追兵就在后面,快让我们进城啊。”冷宜神色慌张的叫道。
“将军,是冷宜,我认得他。”一名屯将见守将不能辨别,连忙讨好般禀告。
“好,开城门。”守将一声令下,吊桥缓缓放下,城门大开,千余兵马迅速入城,将守军拥挤到一边。
小将打扮的许痴一马当先,手中大刀斩断吊桥铁索,大喝一声,当先冲城去。“建功立业就在今日,冲啊。”
冷宜一摆长枪,紧随许痴之后。“发信号。”一道火焰升空,照亮天际。
“杀。”
守将大惊失色。
“快关城门啊。”可是吊桥落下,城门守兵被许痴、冷宜杀散,不能关门,越来越多的魏兵涌进元秋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