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哗啦”
路自游一脚将几案踢翻,几案之上杂物散漫一地。“何人压粮。”
行军主簿低着头,偷偷看着二人,小心说道。“丞相左曹掾向锡。”
路自游与孔子高对视一眼。“你下去吧。”行军主簿如遇大赦,连忙逃了出去。路自游瘫软的坐下,摇头叹息。
“颜贻骥想要干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孔子高冷哼一声。“哼哼,还能是什么?逼你我投降而已,到时候他转身投入魏国,仍不失封侯拜相,你我呢,留下千世骂名。”
路自游怔怔的看着孔子高,不知道该说什么。孔子高看了一眼路自游,无奈苦笑。“将军,我虽是王叔之尊,可是不过偏将之位,大王若要举国投降,我不是最好的牺牲品么?”
路自游拔剑在手,一剑斩下几案一角。“绝不能让这起子小人称心如意。”
孔子高一惊,“你是要?”
路自游目光微凝,“李奕出身微寒,手下除了军方子弟便是寒门出身的将佐,摸爬滚打到如今,任人唯才,你我不如投身李奕麾下。”
孔子高一脉虽然败落,可是孔家先祖位列白云十三圣之一,如今十三圣后代就只剩下自己文圣一脉。不由得心中抵触投降李奕。“这。”
路自游知道孔子高所想,孔子高虽然十几年的军旅生涯,但是骨子里还是文人,文武相轻,自然看不上行伍起家的李奕。“参军,李奕风头正盛,封王镇守一方已是必然,凭他手中之兵,魏帝也要侧目。”
路自游仔细观察孔子高的表情变化,“参军,此时他手中没有文官,你若到了他帐下,少说也是一方封疆大吏啊,若是投身魏朝,你我岂能争得过那些耆老?”
孔子高眼神一定。“好,就以将军之意来办,不过,想让你我肩负骂名,那可不行。”
“来人,带向锡来。”
“敲响聚将鼓。”
“咚咚咚”
一阵慌乱,九万天威军聚在帅帐之前,向锡被绑缚在地。路自游拔剑在手。
“刺啦”
路自游一剑划开军粮袋子,里面粮米散落一地,霎时间臭不可闻。站在前列的将校鼻子一紧,但是没有将令不敢动身。
“兄弟们,你们自己看看,这就是丞相送来的粮草。想来负责检验的兄弟已经看过了。”
全军看着地上散发着霉臭味的粮米一片哗然。
孔子高拔出配剑,又划开一袋,指着地上骂道,“这是我们的军粮?猪都不吃,可是就是这样腐朽之米,也只给我们一半。”
中军偏将端木宇,在军中已有二十年,威望极高,大踏步向前,接连划开几袋军粮,怒火中烧,走到向锡面前,一把扯过向锡。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他,“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这不关小人的事啊,丞相亲自安排的啊。”向锡快要被吓尿了,自己也好像是上当了。
“哼。”端木宇一把丢开向锡,冷哼一声。转身拜倒在地。“将军,参军,朝廷,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九万袍泽在此奋战,难道要被奸佞累死么?”
路自游快步将端木宇扶起来,拿出一封秘报,高举过头,大声道。“朝廷将要投降,但是不愿担负骂名,便来迫使我与参军叛国,诸位将士请看。”
端木宇起身接过,粗略一看,悲声道。“我尚有九万天威军在此,何故言降啊。”
“哼,还有什么,就是他们怕了。”
“就是,就是,他们这些大人物投降还是大人物,却要我们送死。”
“我们不能这样束手待毙。”
众多军士听得端木宇所言,开始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见。
路自游登高振臂高呼,“兄弟们,先秦军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今王已经弃你我于不顾,王已不王,你我亦当弃之。”
“弃之,弃之,弃之。”
路自游与孔子高对视一眼,一剑斩杀向锡。递上降表送去高升军营。与此同时,因为五羌进犯,韩国投降,韩王公孙伯入神都,大将军曹樊、张镇津,徐亚夫兴兵入韩。
魏国先后灭齐、文、燕、楚、韩以及准备归降的赵国,魏改元泰始,魏帝曹必安称泰始帝,曹烈为太子。以荀子房、程平、楚国顾安、韩国闫行四人分任国相,韩王公孙伯仍旧封为韩王,镇守四关,曹樊为安国公镇守连山,李奕为寒王,镇守燕国河套,河套诸多州郡为凉州。……
诏令飞马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