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哥,哥。放开我我要救他们,就他们!”卫风大声的哭泣着呼喊着挣脱着。
他无论怎么撕扯、怎么打闹,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火舌和毒气很快挡住了卫风的视线,头中又一一闪过自己在魔障中的场景,绝望又是绝望。
正如现在,想要保护的人,现在却保护着自己。
无力,绝望,孤独渐渐的占满了卫风心中。魔障中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他头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一条条白蛇摇头飞扑过来,一口一口地撕咬着自己。蓝色的冰面下,一双双无神的眼睛,一副副凄惨埋在冰下的尸体和朝上的脸。
身上爬满白蛇的白沫,向自己伸出了手。
大殿中,抱着她温热的尸体,白蛇慢慢咬破自己的喉咙钻入自己的身体。
“不!不!”卫风抱着头,双脚胡乱地登着,大声地叫喊着。
“我不让他们替我死,不要。”
“放开我,放开我。”
松月不以为然,这只手犹如钢铁生在卫风身上一般,使他无法逃脱自己。
“白蛇、白蛇。”
“脸、脸。”
“蓝花、蓝花。”
“棒子,棒子。”
“棒子?棒子?”
卫风嘴中不断着念着这些词。
“松月师兄,我见过黑刀,我见过黑刀,我在梦里见过黑刀。”卫风缓和住了哭声说道。
“什么黑刀,你在梦里见过黑刀?”松月也突然感到卫风不在胡闹,渐渐安静下来,便卸掉了刚刚画在他身上的印迹。
卫风站起来着急地对松月说道:“松月师兄,我们要找到黑刀,黑刀会说话,他也和你一样会变法术,我在梦里被白蛇们快要咬死,就是他救了我。它可以改变时间,回到过去。”
松月听着一头雾水,看了看卫风的眼睛,并没有什么异常。难道他在魔障里见到了黑刀,黑刀说话,那么它有了自己的灵识。难道卫风入魔障这一切都是黑刀在作怪。
“那我们快点找到黑刀,如果按你所说,黑刀还可以救卫云他们。”松月静静说道。
“松月师兄我们快,我们快走。”卫风这下拉着松月说道。
忽然心中似乎绝望的崖边多了一株花朵,在黎明的夜空中还能看见启明星的光芒。
卫风现在将浑身上下所有的宫力都传到了脚上,“松月师兄,快,快快给我分点宫力,我的好像不够了。”他对着身旁的松月急切地说道。
松月望着身边这个为了自己的哥哥和朋友如此着急的少年,他将手放在卫风肩上,一股股醇厚的宫力慢慢输了进去。
卫风心中宫核不停的颤抖,疯狂的吞呐着这股力量。心中先是一片清凉,后来宫力又如涓涓溪流漫到全身上下渐渐发热起来。
“多谢松月师兄。”卫风说道。
火还没有烧到这里,湖上没有结冰,水面如境不生半点波纹,周围一片安静。
卫风和松月看着这个不大不小的湖,黑刀在哪?
“黑刀在哪?在湖里吗?”卫风问道。
“别急,我先看看。”松月说完拿出了五谷交于他的地图,端详了一番。摇了摇头说道:“谷主,也只知道这个湖的位置,他算不出黑刀的具体位置在哪?”
“啊?那咋办啊?”卫风捶了捶手说道,“松月师兄,快啊你想想办法。”
“谷主说无泪原本是诡异之地,诡异在于无人知晓他的来历,谷主年轻时便曾多次来过无泪原。这么多年他对无泪原推算过很多次,也差点把自己性命送进去。”
“前一月,谷主受到四宫之邀,见你们的前一天他便回到了不雁谷。夜里他与父亲一起推算无泪原,俩人神识差点陨灭,差点被这无泪原吞掉。”
“什么神识?无泪原会吞神识?”卫风问道。
“神识是印师独有修炼出的一种探取外界的本事,可以去到自身无法到达地方。深崖,水底皆可到达。”
“那夜,谷主和父亲两人的神识刚刚来到这里,湖中突然一股吸力传出,想要取走他们的神识,还有一声声恐怖的笑声,连谷主都胆寒害怕,急和父亲的神识回来。湖中突然发出几束白色的光芒化作一根根绳子拉住了他们的神识。”
“那是什么东西?”卫风问道
“谷主也不知道,但是他们知道拉到湖底,神识便陨灭了。他们断掉自己的一部分神识逃了回来。”松月慢慢说道。
“黑刀这么厉害,等我找到它看我不把好好打一顿,松月师兄别怕,它就是一个棍子。我们还是快找吧,还有回去救他们。”
松月点了点头,“卫风,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特别的安静,没有一点点声音。”
卫风看了看周围,点了点头。
俩人慢慢走到湖边,慢慢看着湖面,水面上还有繁星闪烁,还夹杂着淡淡的青色,那是湖边的树木。
“奇怪?奇怪?这完全是一面镜子。”松月望着完全倒映着夜空的湖说道。
“镜子?”卫风问道。
“难道你不觉得,这个湖太清澈了啊,太干净了嘛。这么黑这么还会有树的颜色?哪有湖有如此清晰的倒影。卫风先离这个湖水远一点,这里有古怪。”
“哦!”卫风冷冷地回答道他。
“卫风,卫风。”松月叫着正跪在湖边低头看着水面的卫风。
这次卫风没有回答他,卫风跪着俯身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身体几乎快要跌落在水里。
再一看,在这黑夜里湖中卫风的影子身上淡淡的颜色,影子双眼已经满是黑色,和之前在进谷时一样。
“不好,”松月连忙叫道,手中捏起了印决朝着卫风走去,拉起卫风的身子。
卫风欲闭双眼,双眼朦胧如同马上要瞌睡状。松月捏起印决手指点在了卫风的额头和胸口上。卫风眼中流出两道黑色如墨的眼泪。
松月抱着卫风摇了摇身子。
“啊,松月师兄怎么了?”卫风醒了过了看着眼前慌张的松月问道。
“这湖水有古怪,你刚刚差点又入了魔障,若不是我在这,你就会落到水活活地淹死。”松月说道。
“啊,我刚刚只是看了一眼湖水。然后脑袋突然感到一阵昏沉,我眨了眨眼就看到松月师兄你要摇我。”卫风解释道。
“你刚刚没有感觉到你在湖面吗?”松月问道。
“没有啊,我一直在这里啊。”卫风满脸疑惑的说,“真的,我刚刚就在这里看了一眼,离水还有那么远呢。”
松月放下了卫风,看了看这让谷主都心生恐惧的寒湖。黑刀究竟在哪?
突然两人听到一种声音,一种可怕的声音。
嗡,嗡,嗡。
暗夜的狼毒驱使着狼虫来到了湖边。
“哈哈哈,好小子,总算找到你们。”
狼毒同样带着一具花脸谱,额头上画着一只带着艳丽翅膀的蝴蝶。
“喂,你这个小子是五谷的传人的吧,要不要来我暗夜宫效力哦。”狼毒指着松月说道。
松月没有回答他。
“好吧!看了你已经给出了答案了。你们和他们一样。”狼毒轻轻说道。
“啊!”卫风冲上前去,捏起拳头砸了过去。“卫风!”松月连忙喊道。
狼毒看都没有看,一脚便踢开了卫风。“什么鸟叫声,吵死了!”
“卫风回来!”松月赶来扶他来。
两人知道他们已经被狼毒杀了,心中燃起一股悲愤来。松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两人拔出剑来。
“好吧,既然你们也不知死活,那我就陪你们玩玩?”
“对了,你们之前杀的墨凌,他给我提鞋都不配!”
松月一声大喝,很快逼近墨凌,拿剑刺出。狼毒只是简单闪在左边,伸手捉住松月手腕想要卸下他的长剑。突然,耳边又是呼呼风声,卫风持剑杀到。狼毒定眼一看,双指轻轻就拿住卫风的剑身,向前一弯,剑身回弹打在了松月的脸上。
狼毒再一脚飞踢过来,卫风纷纷倒地久久不能站起。
松月丢掉长剑,一手反抓住他的手腕,另外一手捏拳朝他抡了过来。拳头狠狠砸在狼毒胸口,只听见“砰”的一声。
狼毒低头看了看笑了笑:“这痒痒挠得真舒服!”松月不太相信自己这两拳的威力,平时可打烂石头的手,现在伤人却无济于事。
“这才是拳头。”狼毒一拳挥在他的胸口,顿时松月如果落叶般轻飘飘飞了出去,倒地不起。
狼毒又拿起地上松月的长剑嘴中说道:“一般,一般。”
他走到松月身边,看着躺在地上微微喘息的松月说道:“唉!叫你来暗夜宫你不来。”
“下辈子投胎时记着好好练练本事。”话完,狼毒竖起剑来扎向松月的咽喉处。
剑尖直抵之时,电光火石间。松月避身一闪,刚好剑尖贴着脖子插进地里。狼毒眼前突然一亮,眼前瞳孔急速收缩,不见外物。原是松月早已捏好印决,假装濒死之诈。
松月见狼毒现在双眼不能视物,翻身而起拔出剑来,想要趁此机会了结掉面前的狼毒。
铮铮剑鸣作响,可惜狼毒反应更快,飞身后退而去。“好手段,差点栽到你小子手里。”
突然狼毒嘴中传出一声轻鸣,黑夜中顿时响起炸耳的嗡嗡声响。不知何时狼毒就让自己的狼虫围住了整个寒湖。
松月见此不对,跑到卫风身边,扶起昏迷的卫风,捏住他的鼻子。狼虫在狼毒的驱使下向他们二人发起攻击。耳边声响更加剧烈,靠着身边的狼虫马上贴在他们的身上撕扯着外面的棉衣。松月想都没有想,带着卫风跳入寒湖中。
狼虫喜热但怕水,这个秘密没多少人知道。但松月本是无计可施,慌乱求生,误打误撞破了狼毒的虫群。
松月浮在水面口中射出一条条水线,射杀掉周围的狼虫。狼虫阵脚大乱,前有松月寒水阻挡,后有主人命令使唤。一时间狼虫无法决断,竟互相撕咬起来。狼毒一瞧,一声惊呼,将狼虫散开来,停止了攻击。
“好小子!”狼毒意味深长看着水里的松月,“这下你是必须死了。”
松月已然知晓狼虫怕水。但是狼毒不怕。
狼毒飞身入水,脚底暗转宫力,蜻蜓点水般飞了过来。他恨不得立马杀了松月。松月一手扶着卫风已经十分耗费体力,另一手还有浮在水面避免沉下。水下的怪物啊!你可不要在这时醒来啊。
松月见狼毒也来到水中,先出从口中射出一道水线朝着飞快接近自己的狼毒,他知道无用,不管了。松月深一口气,再一次用力捏住卫风鼻子捂着他的嘴巴,下沉到水里去。
狼毒虽然不怕水,但也不喜欢浑身湿漉漉的感觉,连飞身回到岸上。
“好,老子等你,我还不信你变成鱼。”狼毒开始有点不厌烦地说道。狼毒在岸边拿起了几颗石子等着松月露头。
卫风受狼毒一脚重重摔在地上,昏了过去。好在单单只是一脚没有宫力,不然胸口里心脉就要破裂,宫核也要碎开。一道寒冷的感觉惊醒了卫风的意志,胸口马上剧烈的疼痛传到大脑。卫风想要惊呼,却不得。睁眼一看自己现在正在寒湖中,刺骨的湖水包裹的全身夹杂着胸口的疼痛,卫风一时痛苦极了。
松月看见卫风醒来,慢慢得松开来。用手朝上指了指,又晃晃了头。意思是现在还不能浮上去。卫风明白,可身体不答应,肺部涨痛起来,口中冒出一个个气泡。卫风忍不住了要向上浮去吸点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