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无星无月无风也无雨,只有九天之上雷动隐隐作响,在云层深处闪烁着银白色的细小树枝光芒。
一人背负着一把长琴,腰间悬着一口长剑,漫步在梦牙山下一个叫长梦村的地方。张一曲没有遵守与白马的约定。夜里他隔墙听见了白马均匀的呼吸声,代表他已经睡熟了。
夜里张一曲沿着山路走到长梦村中,没有一处明亮之地,全是黑漆一片。张一曲悄然走过村中每家每户,脚步声轻得没有惊到栓捆在屋檐下的狗。张一曲闭上双眼,耳中聆听着自己附近和远处周围有没有异样的声音发出。
有吗?一路走来张一曲并没有发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来到万青说的村中井处,这井在长梦村的正中央。
“梦牙第二刻?”张一曲嘴里轻声念叨一句。
这井便是万青口中的梦牙第二刻。张一曲围着这口井,在夜色中细细打量一番。普通人在这黑漆漆的夜里什么都瞧不起,就连一般的宫师在夜里也心生胆怯之意。
张一曲可不是什么普通宫师,耳听八方之音上至九天下达九幽之远,双目可观夜里一切事。他可谓白虎宫百年来天资第一人,就连白舞儿子白马也远不及他。
张一曲环顾四周,四边街道路上皆无人声,他便一跃入了这口井里。张一曲双脚贴着光滑的井壁笔直梭了下来,他双手也不闲着,双手在井壁上四处摸着。摸什么?正是摸万青口里所说那片碑文。
那碑才是万青口中的梦牙第二刻。
张一曲想知道这碑文上刻什么内容,上面会不会有阴阳瞳的线索和九良掌口中梦牙第三刻的线索。
张一曲眼睛一一扫过这些围着井壁的断石砖块,张一曲深感这里没有万青说道梦牙第二刻没有那碑文。
突然身子又是一道下沉,张一曲手上明显感觉到一块石板上,有一些密密麻麻的东西。
张一曲转身再靠,井下虽漆黑无比,但对张一曲来说清晰可见。
“谷中之宝在南山,谷中之险在与天。”张一曲缓缓念道碑文上的字。这梦牙山中有财物藏着,张一曲首先脑中想到。
突然张一曲耳中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这脚步声一个人在奔跑。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看来这人朝这来的飞快。
张一曲顿时脚下一蹬,直愣愣来到井口,还未探出井头。张一曲等待着这人跑过这里,希望他只是路过。张一曲也不希望有人发现他在井里。
突然张一曲眉头紧锁,这周围一连串的脚步声响传到了张一曲的耳朵里,这次不下十人。前后几人在附近地上飞快的奔到这来,不仅如此这屋顶还有六人脚踩瓦片也朝着里赶来。
先前那人双手搭在井上,口里喘着粗气,全身感觉都气喘嘘嘘的一副从远处一直跑来的感觉。可这人不知这井中还有一人藏在里面。
“鬼郎中,你到底说不说。”
“鬼郎中,今天我看你往哪里走?”
“鬼郎中,识相的话赶紧说吧。”
突然这数十人围住这靠在井边的这个人。这靠在井边这个人名叫鬼郎中。张一曲转眼一想怪不得白日晃眼见这郎中觉得一股熟悉的感觉,原来他就是鬼郎中。江湖传言他一手救人一手害人,一日救人一日害人,日日相隔生死难料,手手相交脚踏黄泉。
张一曲心念看来今日运气不错,能遇见鬼郎中这样的奇医,也好在他昨日白天是救人。
张一曲本想出去替着鬼郎中解围,可不明这数十人是何等身份贸然出手,若别人识得我身份岂不是要将我与鬼郎中混为一谈,坠了白虎宫和四宫的威名。
张一曲心中打定主意,先探听这些人到底想从鬼郎中这里得到什么东西。
“鬼郎中,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一人吼着粗狂的声音。
脚步越来越近,几人迅速朝着井边鬼郎中围了上来。
“啊!”
“啊!”
两声惨叫响彻这个夜里。
“大哥,鬼郎中,我的眼睛被他弄瞎了。”
“大哥,我的眼睛也瞎了,他手里有针手里有毒针。”
井下的张一曲听着上面的喊叫,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概是这鬼郎中弄瞎了其中两人的眼睛。
“好你个鬼郎中仗着自己在什么鬼地方学了几手暗器就敢加害我兄弟。”其中一人吼叫道。
“好你的鬼郎中,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人直接迈步冲上来,空中响起呼呼刀声。
“叮!”
一团火星在张一曲头顶溅起,这鬼郎中算是避过了这一刀。张一曲心里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出手救下他。
下一刻井上面又是一连串的呼呼刀声剑声作响,期间不乏有人连声唉声叫道,大呼小道。
“噗呲!”
“哈哈哈,鬼郎中你不是挺狂呀,来打哇来打哇。”一人吼道。
“哈哈,兄弟们我们上,我们要活捉这鬼东西。”
“老大说了,这老不死我们要活的。”
“你们几人要不是老朽现在年纪大了,要是早些年间你们都得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