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诺大的邢家院落,几乎漆黑一片,只有不知名的鸟雀偶尔发出一声悲凉的叫声。
木屋外传来了一道破空之音,一道高大的身影一闪到来。听到的刹那,邢战迅速躺下,发出了道道鼾声。
“唉!你不该回来的!不该的!”
那人在木屋之外,静静地站立,足足有大半个时辰,终于轻轻地说了一句,声音之中蕴含了无奈之意。
是邢天!
听到的刹那,邢战暗暗地惊呼一声,本以为是大人物要动手了,却没想到是邢天。听邢天的话语,当年发生的一切,似乎是无奈之举,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嗒嗒!
邢天缓缓转身,脚步声逐渐远去。
邢战的心砰砰狂跳,猛地远远地吼了一句。
“是武道之源被毁的恨,让我回来的。是伴生灵器被夺的仇,让我回来的!”
“你……你都知道了?”
闻言,邢天脚步一顿,猛地转身,惊讶地望着眼前的木屋。
“是的。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可这样的事情,为何发生在邢家,为何发生在我的身上。为什么?”
隔着房门,邢战愤怒地吼道。
“一切都是冤孽!一切都是命。你就认了吧。离开吧,这样对……谁都好。”
邢天叹息一声,缓缓说着,渐渐远去。
“好一个对谁都好?是对你好才对吧。”
邢战不甘地吼道。
屋外渐渐死一般寂静,回答他的只有夜风的呼啸。
邢战挣扎了一下,冲了出去,哪里还有邢天的影子,却见到光芒一闪,门前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枚血红色的虎形玉佩。
见到的瞬间,邢战微微一愣,露出了一抹强烈的惊讶。
“虎骨血玉!”
邢战弯腰捡起了玉佩。这一块玉佩,从小一直被他随身携带,据邢天所说,乃是他的亲生父亲留给他的东西。
可在几年前的某一天,这一块虎骨血玉丢失了,万万想不到,竟然是在邢天的手里。
邢战缓缓释放一缕斗气,融入虎骨血玉之中,只见虎骨血玉顿时变得耀眼起来,缓缓撑起了一个丈许方圆的红色光罩,将邢战的身躯笼罩其中。
这虎骨血玉,也可以说是一件灵器,可以激发出一个防护罩。丢失之前,邢战只是斗者初阶修为,只能撑开尺许大小的防护罩,如今以斗者高阶的修为,勉强撑开了笼罩全身的防护罩。这个防护罩,可以抵挡修为高出他一级的武者,也就是斗师高阶的全力一击。
望着虎骨血玉,邢战也迟疑起来,之前邢天查探他凝聚斗气的情况,如今又归还可虎骨血玉,前后矛盾的做法,越发令人费解。
“邢战!”
忽然,一声怒喝响起,一道人影疾驰而来,落在邢战的眼前,赫然一脸愤怒的邢铭。
一天以来,邢铭内心窝了一肚子怒火,还有强烈的疑惑。他不明白,早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人静,他一定要寻邢战问个明白。
“你是不是装的?早上,我明明没有碰到你,你为何飞了出去?”
邢铭盯着邢战,恨恨地说道。
“哈哈哈!”
闻言,邢战大笑起来,声音之中,充满了浓浓的讥讽不屑。
“邢铭,我的武道之源被废,你却是得到了莫大的造化,才有了今日的修为。我却不明白,你为何要杀我?”
“为何要杀你?!嘿嘿!不错,你说的不错,几年前的风波,我的确得到了莫大的造化。可只要你还活着,邢家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正视我,都会认为我的武道成就,都是因为你才得来的。你认为我会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之下吗?”
邢铭咆哮了起来,微胖的面容有些扭曲,眼目内露出了道道寒芒。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莫非当年家族不再为我讨回公道,也是你的缘故?”
邢战恍然,眼内露出了浓浓的苦涩。
“那你就错了!这样的事情,可不是我能够左右的。怪只怪你得罪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家族迫于无奈,才明智地息事宁人。”
邢铭冷冷地说道。
“明智吗?”
邢战眼内的苦涩越发浓郁,缓缓扬起了头。
“如果你要恨的话,就恨你自己吧。偏偏生就了一件特殊的灵器,一件被那位看上的灵器。”
邢铭缓缓说着,猛地身形一晃,来到了邢战身前,猛地一拳轰出,眼内露出了强烈的杀机。
“可……恶!可恶!”
见到邢铭眼内强烈的杀机,邢战不由得怒吼一声,紧握的虎骨血玉猛地光芒夺目,撑出了防护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