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来就是受苦的,每个人的苦难是不同的,总之,活着就是苦,大概,有那么些人认为死了之后的世界比活人的世界更祥和,但,事事总有意外,人生就像在拐弯,拐来拐去总归是要有开始和结束的,生,便是开始,死,便意为着结束。
冬青,朱奇,赵吏,昏睡的少年四人组成的奇怪组合,顺利在小镇内找了个旅店,算是有了着落,旅店不大,房间只有两个床,冬青自告奋勇打了地铺,少年也睡在地上,住旅店的钱本应是赵吏出的,但赵吏从兜里拿出来一叠冥币,所以这钱,朱奇很大方的出了。
大家都有些疲惫,刚收拾好准备入睡,股股凉意传来,在朱奇感知里,门外有只鬼站在那,他浑身被冰包裹,大概是冻死的吧,赵吏也有所觉,但不是他的地盘,他也没有管闲事的习惯,冬青这是觉得有些冷,裹了裹被子,顺便替昏睡的顽皮少年盖的严实点。
门外的鬼有些踌躇,似乎在考虑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闯了进来,他大概是以为朱奇他们看不见他,径直向着少年走了过去,抚摸少年的脸颊倒是一副慈父模样,赵吏心中起了算计,或许这就是山鬼拜托要找的人,自己送上门了吧。
那中年男鬼一进屋,屋内的温度差不多降了20多度,冬青就直直盯着男鬼,但男鬼眼里只有少年一人,冬青率先憋不住了说道
“老兄,你是这男孩的父亲?”
男鬼回头便看见三双睦子盯着他,一时有些害怕,他生前是个老实人,死后,做了个老实鬼,死的不明不白,死后摆渡人说他在人间并未死亡,但他确实是死了,只是人间的户籍还在,摆渡人是不会带走人间不承认死亡之人的灵魂的。
呆愣一会,男鬼首先想到的便是跑,可惜,没走几步就被赵吏拿枪顶了回来,赵吏的枪是能杀灵魂的。
男鬼守在少年身旁,讲诉了自己的苦难,他是死在一次矿难中的,死后,这里的摆渡人来接他,但发现,他在人间的死亡信息被撤回了,按照冥界的规则,他是个黑户,当地的摆渡人不能带他走。
他求了很久,摆渡人还是不同意,只能在人间徘徊,但不知为何他太冷了,好像待在一个冰窖里。
今天,跟着赵吏他们是因为他的儿子,王小山。
总结下来,王建山在人间并未确定死亡,因此成了冥界的黑户,王建山总是爱说“他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
朱奇觉得,他做的最错的事就是一直说他一辈子没做过错事。
赵吏答应帮他,王建山一激动,屋里温度又降了几度。
王建山走的时候,赵吏吩咐他冻冻前厅的大姐,因为她的态度实在是不太友好。
一觉醒来,王小山跑了,顺便卷走了三个人的衣服,朱奇感到有些好笑,这个孩子的思路有些古怪。
因为答应了王建山帮他去查他的尸体被藏在哪,冬青开着车进山了,山里有个小村庄,老人居多,亲壮大概都出去打工了。
经过一番调查,在村长的引导下,找到了王小山的家,王小山的母亲特别泼辣,赵吏都吃了鳖,三人可以说是吃了闭门羹。
临走的时候,村长带了些小道消息,说是王小山的母亲挂辣椒买人肉意思是说王小山的母亲生活不检点,还说,一直有人开着豪车常来看她,说,今天赵吏开着车一来,他就知道是来找谁,说的时候那一脸的鄙夷还夹着点猥琐,十足的小人模样。
开车回到旅馆,因为王小山母亲对赵吏的态度不好,因此,赵吏就把村长说王小山母亲的坏话全都告诉了王建山。
王建山听完后,先来了三句“不可能”,神情涣散,突然,旅馆停电了,王建山身上的冰开始融化,冬青说道
“你身上的冰化开了。”
王建山稳了稳心神道
“哦,以前停电的时候,身上的冰也常常化开,我也习惯了,习惯了。”
说着,还腼腆笑了几下。
赵吏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