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苍意随心动,脚尖一点,身形向后飞去,但红衣女郎的更快一步,林碧苍眼前红影一闪,被一只粉拳在眼眶上结结实实地砸了一记。林碧苍的猫脸面具顿时被砸成四块,眼冒金星,一连倒飞出数丈,落地后下盘跌跌撞撞,全无章法,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连鼻子都砸出了血,看来这红衣女郎对自己真是苦大仇深。
女郎一拳得手,长剑正在空中自转着落下,女郎立刻变拳为指,捏成剑诀,指尖遥遥点着绝世芙蓉剑,剑身嗡嗡作响,高悬在林碧苍头顶,这一手御物本领大得真仙正道门派之妙旨,从另一个宽泛点的角度来说,这确实算是“把剑放下”。
林碧苍的本意是,如果她只是想单纯地拳打脚踢一顿,那干脆放弃抵抗,挨上一顿老拳、扁踹,也就算了。可女郎手中是切金断玉的超星灵器,上来迎面就是一剑,这是是存心要命,必须逃走。
“大姐,你这是要打人吗?你这不是要砍人吗?”林碧苍鼻孔流血,挺身站直了,还不忘高高举起左手止血。
红衣女郎见了林碧苍面具破碎后,露出的真容,立刻咬牙切齿地说道:“砍人?你忘了当年是怎么打我的?”
林碧苍擦去鼻血,环顾四周,发现身边幻境又起了变化,青龙街似乎变成了阳光都射不进来的阴暗之地,红衣女郎拇指、食指、中指不断拈动,长剑在空中随之微微地跳跃着。
女郎随便做了几个手势,旋转的长剑在空中下切,朝林碧苍当头劈了两剑,每一次长剑都是向下虚切后再次随着女郎的手势弹起,再迅速砍下。对于林碧苍来说这一手算是中速,比这快的也不是没见过,厉害点的剑身还有夹着雷光的呢。
说时迟,那时快,林碧苍头部极速后仰,女郎手中的长剑震动,带着残影向下划了过来,在玄门的神化剑术下,兵刃破空的残影和剑锋一样锐利,林碧苍从咽喉到小腹眼看要被一剑剖开,轨迹之充分,可能连老二都得捎带着一分为二。
林碧苍再次抽身疾退,步法展开,左躲右闪。女郎手指弹拢挑抹,使用的剑式极飘忽,不知是哪一路神化过的剑法,长剑打着旋异常灵敏,围绕着林碧苍凌空下击,按照女郎手上不断变换的剑诀走招式。偶尔剑的轨迹还能凭空作轨迹变化,演出二到三段的连续妙招。
炼气士能掌握这种御物水平,平心而论,林碧苍觉得红衣女郎水平已经到位了,但御物不是御剑,如果这种大轨迹的飞剑也能和御剑相提并论的话,剑仙台和灵清道的先人们恐怕要在坟墓里哭活过来。真正的御剑,是把飞剑或者剑丸运控得如心使臂,就算在一粒米上刻个微雕,或者给蚊子做个外科手术,也是游刃有余,不会像这样大开大合地走剑位。
红衣女郎清叱一声,林碧苍心想:“没事乱叫什么,必然是要用杀招。”果然女郎将剑凌空吸回掌中,素腕一振,四把半透明的灵气之剑,从剑身中分离出来,悬定在绝世芙蓉剑的四角四方,红衣女郎足尖一点,上步挺剑,隔空远远地向林碧苍刺去,四条灵气之剑像离弦长箭,朝林碧苍四向交叉地直射过来。
林碧苍所站的位置,正在四条灵气之剑的轨迹交叉点之后一点,这一剑的去势非常,闪避的余地非常小,即使有紧急运起护体法术或气防,被四剑全部命中,死伤的概率也非常之大;如果左右平移,那么四剑交叉后,仍是分飞,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四个方向,正是上臂、双腿的位置,难免也要挨上一两剑。
如果林碧苍闪身退后,倘若四剑交叉后,红衣女郎有其它的术法,四剑合而为一,成为中宫直进的本体一剑,那么力量最大,难免一剑穿心,而且红衣女郎后手颇多,还有可能、也有能力催动灵气之剑再次提速。
林碧苍要是吓呆了,就此不动,或者贸然后退,最坏的结果就是双肩双腿连中四剑,说不定一代人猪就此诞生;如果铁板硬桥后仰,恐怕双臂就要离体而飞,向前俯卧,等于把脑袋送到四剑交汇的点上,总之,最好的结果也是胳膊腿至少留下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