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蓝关不满地对山清水说道:“你行!我可是在百尺身上下了血本啊!”朝百尺楼喊道:“喂!百尺,你也别掖着藏着,赶紧把功体提上去,还有得玩!”
山清水摇头莞尔:“百尺兄战术运用光明正大,力求不战屈人,练气打筑基,现在还是全面上风,我只是扶弱抑强而已。”
凌彼苍听了也不恼火,笑嘻嘻地油腔滑调:“哪里哪里,师兄堂堂庙算,我是邪不压正。”
百尺楼快速分析了一下形势,在山清水和雪蓝关的认知里,凌彼苍是个“南荒九死,百战筑基”的炼气士,但实际上,凌彼苍怎么也不可能一晚上把基筑了,梦中筑基云云更是胡诌八扯,同样是练气境界,他气防收放自如的功体,远远比不上自己三功中任意一门来得实效,何况是三功归一。
如果自己运起七成功力,直接冲撞过去,凌彼苍只能用天机术逃命,而自己能坚持多久,自己心里清楚,天机术怕永动机,这话是没错的。
维持一尺气防,对于修真者来说,既要境界强大,又要有上乘功体,百尺楼只占后者,就能在对练全程开着一尺气防,山清水和雪蓝关还以为百尺楼浩然正气的功力见长,没练到八九层也登峰造极,凌彼苍却认得这不是一功之力,同运三功必然练成了,找自己约架,实际也有拿他试水的意思。
百尺楼一尺气防开始鼓荡起来,在身外如大江大河般流动,渐渐扩展到三尺、四尺……这回他真是认真了。雪蓝关紧张地拽了拽山清水的衣袖:“山考工,百尺这气法不对啊,这么强大的外气,练气境界无法操控,就算是放空真元,也不可想象啊。”
山清水看着以百尺楼为核心如同流水之状的气焰,神情也专注起来:“百尺的真元一点也没减,如此规模的外气,他以弱控强,见所未见,但确实未筑基。”不由自主地感叹道:“不是功体,胜似功体啊,以练气胜筑基不再是异想天开了。”
凌彼苍周身集气的速度和百尺楼一比,简直如萤火之光遇烈阳之晖,勉强补完了气防,伸出左手挠了挠头皮:“师兄前些天刚学的心法,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强大?这简直就是身外筑基——肯定不是三才变异,师兄,你被老师骗了吧?”
百尺楼不为所动,仍然出言示警:“师弟,不提境界吗?”
“提境界?”凌彼苍忽然双手叉腰夸张地大笑起来:“没这个必要。”
“没有必要吗?”百尺楼忽然定气,身外扩展至五尺,摇曳如流水的气焰静止、聚合,如同山岳一般收回周身三尺范围内,他所立足之处顿时被压出了一个圆形的大坑,台下的山清水和雪蓝关一瞬间应激进入了筑基境,化去了陡然而至的无形压力。
台上的凌彼苍可就狼狈得多了,气焰从周身一尺范围被压回本体,整个人也踉跄了一步,险些直接被压倒在地上,口角鲜血涌了出来,笔直地沿着下巴、脖子、胸口流到了竞技台。
“当然没必要。”凌彼苍催动了几次气法,艰难地站直了:“我要一击定胜负。”
“赞老二果然如传言所说是个疯子啊,倔强的有点过了,一个师父怎么能教出两个心性截然不同的徒弟来?”雪蓝关有点看不下去了。
“回气极强的浩然正气,收发自如的日星正气,以弱驭强的河岳正气……”山清水先震惊复又感慨:“修士中已无抗手,炼气士中能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