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雪蓝关和山清水,已经是四月十五,就是推算出的中劫之日了。凌彼苍一路成功偷摸上桂山,虽然桂宫上下严防死守,在凌彼苍眼里,还是到处都有康庄大道。
桂宫厨房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大吃特吃,两个腮帮子都填得鼓溜溜的,像极了五松峰上常见的小花栗鼠。
偷吃贼忽然感觉自己身体一轻,被人夹住后领整个提起来了,回头一看,泗水生立刻惊呆了:“二师兄,你怎么还敢回山?大师兄让你去大湿地给雪军门和山考共打下手,就是让你出去躲一段时间呀!”
“啊?打下手?”凌彼苍当时听了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我才是擎天的玉柱,架海的金梁,这趟要是没我,他们俩就死那儿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两脚着地的泗水生又抄起一片冷火腿塞进嘴里:“多少也体会一下大师兄的良苦用心呀!”
“别的先别说,告诉我,他想让我躲谁?我为什么要躲呀?”凌彼苍也气愤愤地拣些冷食来填肚子。
“本来呢,我们请的没几个人,天景星师叔算是你招来的,昨天晚上忽然还有一堆不请自来的,绛宫都来了两个,这多失礼呀,可又没法撵他们出去,大师兄说,这帮人实际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上山堵你来的。”
“绛宫来俩人做啥?”凌彼苍非常不满:“是不是有个死人脸的,还有阳大漂亮?”
“就是他俩。”小孩狐疑地看着凌彼苍:“晋师兄我不知道,阳大小姐是不是报仇来了?各门各派的修真学士,是不是她请的帮手?你很危险啊。”
“平劫地都准备了点啥?禳寿台盖的高不高?护法人猛不猛?这些我都不知道啊!”凌彼苍住嘴停吃:“小师弟,你得带我去看看。”
“多危险啊,别去了吧。”泗水生神情有点忸怩:“那些外人都在观星坪上等着堵你呢。”
凌彼苍诱导着说道:“小家伙,那你觉得平劫地做的咋样?”
泗水生眨着大眼睛说:“见过。”凌彼苍忙道:“给我说说,我不放心啊。”
泗水生悠悠地摆摆手:“这事说起来,嘿,那可厉害了,通天玄观里,一座高台平地起,二师兄你听我从头给你说啊。”
却说老宗政得了百尺楼计算的雷劫之数,乘每夜子午十分灵台清明之际,与几位知交作洞中密谋,后来天景星上君也加入了这个讨论组。
研究完毕之后,令桂宫上下弟子自百尺楼以下,皆动员起来,备材备料,在通天玄观正中央,筑起一座高台来,号禳寿七星台。台身由大工匠鬼方大作筑造,象北斗七星形状,附有六个法坛,连最上一层,共有七个,分别按北斗七星设置旗号。
中劫之日本是四月初四,结果这天人皇来了,桂山上下尘世气运冲天,中劫之日应天而改,算来是四月十五,凶星化吉祥,工作时间更充裕了,这禳寿七星台筑得是更加完备,台坛俱固,百尺楼的数据也是越算越精。诸位护法真人也按天罡北斗阵图准备器具,无所不有,准备得是万万全。
按照顶层设计,最下一层的法坛竖起红旗,象征天枢星,基础最为深厚,直通桂山地脉,与桂山八阵的天覆阵同根同心,必要时可倾护山大阵之力为用,为了保底起见,法坛四周还定下四颗龙牙,该坛由为公会张尬主持,披一张杀破狼皮,导引一盏赤色星灯,真个是仙掌金铜承雨露,光阴却属贪狼星。
第二层法坛竖起橙旗,象征天璇星,由寻真门开山祖师天玉童守着,法坛正中埋设一条北极寒铁,按为千年铁门槛,玉童祖师又携本门开山至宝天丝空尘,取心下无尘之意,导引一盏橙色星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