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彼苍假装顿足道:“哎呀,老头子真偏心啊!”
方知晓说道:“如果只是河岳正气,我还想不到什么。三种正气功体如果能同时运转,就会形成混成功体,同运三功是某种秘学,恶心之极,一般人是学不会的。”
凌彼苍说道:“老头子教了白痴丞相三才变异的秘学,要不说他偏心嘛!”
“不对。”方知晓摇头说道:“只可能是百尺楼秘学功夫不到家,或者理解不够,行岔了气,还是怎么地,没按桂真人的意思来,歪打正着成了另一种秘学。”
在桂宫弟子们苦苦支撑到节骨眼上的时候,穹庐一样的结界上忽然金光大作,有人从外部破开了结界。
众人还以为是桂青山亲临,结界裂缝中落下的人却是一身金袍,在宛如焚风摇荡的三天正气重压之下,悠然穿行,一直走到百尺楼的身边:“师兄,冷静一点。”
祭酒学士应天声伸手在百尺楼肩上一拍,一股清凉劲透体而入,百尺楼双目湛然而开:“天声,你来早了,师弟师妹们还不至于应付不来。”
“我是担心水生!他这么小,老二也狠心带他参加这么危险的试炼!”应天声把泗水生从百尺楼的膝上抱起来,小家伙睡得鼻涕泡都吹出来了,哪里有什么危险了?
百尺楼一开口说话,结界中的压力顿减,即使结界被劈破,结界内的真气也没有一丝一毫地从裂口逸出,而是被反向吸入百尺楼的身体,怎么来怎么回,如同百川汇海。
应天声一个一个检查外门弟子们身上的伤势,不少结阵抵抗的弟子都已经七窍流血,却不敢立刻收功,一旦收功,身体内外压力骤然改变,伤势只会更重,应天声也担心这个,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是爆体而亡的危险,是以他频频出手,防患未然。
“三师兄,我们来帮你。”正兴文和季天演底子好,虽然退境,仍然能全须全尾挺下来。
“谢大师兄!谢三师兄”同门们异口同声致敬,每个人神经都已经绷紧到极致,撤功之后几乎虚脱,仍然表达出无上敬意,再无一人敢对百尺楼抱有哪怕最微小的轻视。
“喂!喂!也应该谢谢我呀!”凌彼苍的脑袋从朱紫阁三楼窗口中长长地探出来:“是我组织的呀!”
回答凌彼苍的是一众愤怒的眼神,刺得他的脑袋从窗口嗖的一声缩了回去。百尺楼又直入朱紫阁,拜会了医僧“俗念禅师”,感谢他惠赐“百炼之药”以供外门师弟们恢复伤势,整个过程异常和谐,双方谈笑风生,单把凌彼苍晾到一边,仿佛有他不多,没他不少。
剩下的工作就比较简单了,凌彼苍根据外门师弟们“气镇五岳”中的表现,划分了从甲到癸十个大组,每组之间,不同组之间,规定每人打满一百场,便撒手不管了,气得应天声天天找他。
这天凌彼苍溜溜达达到河湾训练场,便见陈贤太在场中挥汗如雨。河湾训练场是新规划的实战训练场,在浅河道中摆放着哲宗匠人定制的训练假人,坚固程度非同一般。
陈贤太正在用气出掌疯狂打击训练假人,夹以家传气剑法,肥肉乱颤,攻击效果十分可观,但数字并不是十分稳定,上差下差总有三四十个参数。
凌彼苍蹲在场边,出声嘲讽:“陈师弟,自从衣服没了之后,就失去了威风啊!”
陈贤太苦着脸:“我被分到了甲组,和正师兄、季师兄同组,已连输三场……”
“也行啊,去年陪你狙击我的尹师弟,盛师弟,不是才分到丙组嘛!”
凌彼苍跳下了训练场,一边朝陈贤太走来,一边脱衣服。陈贤太大惊失色:“师兄,你这是要干啥,百战期间,可是要戒酒戒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