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小英雄们,怎么不拉家常了?你们总不能在和尚坟里躲一辈子吧?”段德智不知何时,身上已经缠上了红色气焰,在塔林中四处搜索,神情似乎有点癫狂兴奋:“松岑子,你来得太好了,太好了,我若早知道你们几个小子是桂宫弟子,在洗雁村就将你们一个不留,再杀了百尺楼,一雪前耻,痛快!痛快!”
“他除了白痴师兄谁都不认呀?”凌彼苍拽着微玉客小声地说:“你认识他,他都不认识你,没什么存在感呀。”
“师兄,小声点,用意念沟通。”微玉客在识神中构思了一个频段,对凌彼苍说道:“二师兄,他似乎五感不强,只会用眼睛搜寻目标。”
“在这里!”微玉客刚在意念中把上一句话想完整,白光便如剑直射而来,将两人藏身的石塔打得粉碎,两人分闪左右向,这才没被白光打中。
“不是剑丸,是钝器……”微玉客见石塔碎裂了一地,显然不是剑丸的威力,凌彼苍却藏在一座石塔后发出一阵狂笑:“你怎么不去血洗应天城?你也知道老头子厉害呀?你当年还是被揍的太轻了,要是我,谁管那么多,先袭杀了仇人再说,考虑别的有啥用,畏首畏尾,还是个挨揍吃瘪的货。”
段德智怒火滔天,白光在空中悠悠地转了一圈,又回到他双掌之间,他周身红色气焰已经极大,仿佛要掀起腥风血雨,一团白光在双掌中间红白分明,教人感觉诡异。凌彼苍和微玉客两人隐身石塔后,也闻到空气中阵阵咸腥,难道这段德智真是修习某种血法?
段德智好像五感迟钝一样,虽然口中不断诈着两人:“我发现你们了,出来吧!”实际上却有如盲人一般,他的神识笼罩范围极小,只有逼近两人身边才能感觉到两人的存在,然而两人每次要蹑手蹑脚的踏出破庙院墙,都会被段德智以掌中白光阻挠,奇了怪了,这练的是什么法术?
“二师兄,这里原来有塔吗?”微玉客潜行到凌彼苍身边,紧张地捅了他一下,凌彼苍正躲在石塔后察情,不耐烦地一挥手:“这儿哪没有塔?看,快看,他好像人也变得迟钝了,我估计他只能用意识寻找目标。”
微玉客不敢用意念沟通,小声急切地说:“后面,后面!”凌彼苍只是应付性地回了一下头,就继续监视段德智的异样,然而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再回头一看,这个真没有!
塔林中,原本有一座最不起眼的小塔,孤零零地偏居在一角,孤立得两人谁都没关注它,此时那石塔已经不知去向,偌大空地上矗立一座真正的大佛塔,石皮不断地剥落,露出血色的塔身来,外表闪闪缠绕和段德智身上一样的红色气焰,实有说不尽妖邪诡异。
去了古拙的石皮,那塔身结构真是堪称玲珑精致,金格雕花窗,四角悬风铃,檐牙高啄,只是从门窗中不断飘出强烈的血气,自带有一种窒息感,两人多看一眼便头晕胸闷。
微玉客失声叫道:“这是血炼邪器……”话一出口,塔身上一座雕花窗便“吱呀”一声开了,微玉客顿时觉得一股气血被从身上抽走,飘飘忽忽地飞进了雕花窗,凌彼苍大叫一声“开防御!”立刻大张气防护体,段德智阴阴一笑:“哪里躲!”白光闪电般打来,凌彼苍抡起朝元仙杖,朝白光上猛击过去,当的一声巨响,竟将白光反了回去,段德智却对小范围神识之内的动态反映极灵,头微一摆,白光擦着耳边而过,他全身的血色气防,竟然挡不住自己操使的诡异白光,这白光到底是个什么?
段德智沉默不语,张开双手,白光又悠悠地从身后飞回,落入双掌之间,如倦鸟归巢一般。微玉客也催发了气防护体,下意识地远离了邪门宝塔,对凌彼苍出言提醒说道:“二师兄,他神识回敛,防的是近战!”
“嗷,嗷!”凌彼苍三根手指头风车般地转动着朝元仙杖:“那团白气,八成也是为了对付白痴丞相的气防了,那个塔又是什么鬼?”
微玉客祭起太霄隐士印,太霄隐士印悠悠地悬浮在头顶上,发出淡淡的黄色之光,周身气防便如同被镀了层金,血色邪塔便抽不得他的气血了。“二师兄,这是血炼过的大邪器,快用法宝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