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了?”凌彼苍有些目瞪口呆,这时有人在扯他的衣袖,低头一看,是走散了的泗水生又挤回来找到了他,牵着他的衣角使劲地晃:“二师兄你忘掉的可真多,每次青修三会都是这样的,习惯就好。”
“好啦,该说的都说完了,就别又拽又晃了。”凌彼苍无奈地把小孩儿一把拎起来,架到自己的脖子上:“给我找人!赶快找人!”
“那边,那边!”泗水生用手给凌彼苍指着方向,凌彼苍口中大喊:“各位同道,让让,让让,我要找孩儿他妈。”一边奋力开道,费了好大劲,才挤到了百尺楼等人身边。
“师弟,就你爱凑热闹。”百尺楼表情颇有不悦。
赵清紫捂着嘴吃吃笑道:“找到孩儿他妈没有?”纤纤玉指一指绛宫众人,凌彼苍顺着师妹的指向一看,不是阳广瑛是谁?正和那叫做耿司南的修士在高台一角,有说有笑。
领取入场令牌处人头攒动,等了好半天,百尺楼见都领的差不多了,阳广瑛也退场了,这才领着师弟师妹们过去,报了门户,领了通行令牌,凌彼苍手中拿着令牌翻来覆去地看,口中不悦地说道:“还要拿这种狗牌似的东西入场,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一句效果出奇的好,身前身后参赛的青修不少都朝他怒目而视,有的还真认出了凌彼苍,按捺不住,破口痛骂起来:“松岑子,往年你在披袍战上大放厥词,对参赛同仁痛下黑手,各位长者大人不计小人过,没处理你,在青锦会撞在我的手里,看我敢不敢将你打死!”
“赞松岑来了?”这个消息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阵吵嚷声来:“赞松岑在哪?赞松岑在哪?”“哎哟,今天可算见到活的了!”“快让开,我一定要见见!”“好奇怪的发型,像是刺猬。”“什么刺猬!汝可识得豪猪?”
绛宫修士们似乎也有人认出了凌彼苍,耿司南特意重重咳嗽了一声,对前来与会的众人说道:“各位,入山之前惹出麻烦的,烦请自行善后。”
观风司司长话中之意已经很明显:青修三会是夏陆青修的交流大会,与外人一概无干,要揍人扁人的,在绛宫外面先打完了再说,今日绛宫尚可容忍。耿司南说完,即和阳广瑛、学士打扮的绛宫门人转身进入遁阵,阳广瑛面露笑容朝凌彼苍所在位置看了一眼,也跟随着耿司南进入了遁阵,一阵光耀过后身形消失了。
“师兄,不好啦,快跑啊!”泗水生吓得小手乱挥,微玉客在他的小脑袋上来了一记:“早就跑啦,二师兄才不会等着吃眼前亏呢。”
“人都是会变的啊,他现在像谁呢?”百尺楼连连摇头:“如果我有一天也失忆了,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世事难料,但求不忘初心,也就是了。”应天声嘴上虽然这样说,可一想到自己的老师,身上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你们又感慨些什么!”赵清紫催促道:“还是快点进去吧,二师兄早就偷偷溜进去啦!”
最后一名绛宫修士的身影消失在遁阵中后,来自各地的真修士、假修士、仆役和随从们也一拥而上,台上的遁阵虽然看上去只有十丈宽,但运转效率极高,进入遁阵的人几乎瞬间就消失在其中,还有不少浑水摸鱼的、看热闹的普通人第一时间被遁阵排斥出来,在遁阵外挤成一团,他们是没资格一睹天下少年、青年修士切磋论道的盛况了,顿足捶胸的,嚎啕不已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