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方一昶的班主任就是季耀的爸爸，他教了方一昶两年，虽然也觉得他身上问题很多，但应该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毕竟他当了两年的倒数，也没见他有什么不开心的。
季老师：应该不会吧，这个月他在季耀那个学习小组，还是很努力的。
末尾的同学进步空间还是很大。
年级主任：我也不想怀疑同学，但现在二中那边已经确认考题泄露，还有同学指认方一昶。
季老师：哪个同学指认的？
年级主任：二中那边的同学，这里一句两句也说不清，你通知方一昶明天到学校来，我们在周一前先问清楚。
季老师：好
方一昶还不知道自己背了那么大一口锅，还在火锅店外跟霍城争应该谁送沈绾盈回家。
“今天是我请客，当然也应该我送她回去，你别什么都想抢。”
霍城没有理会方一昶，他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到了火锅店门口，帮沈绾盈打开了车门：“上车吧。”
沈绾盈对其他人笑笑道：“那我就先回去，周一见。”
“诶，别啊……”
方一昶还想去拦她，赵艺萌一把抓住他的书包，笑着对他道：“今天你请客，是不是应该负责送我和季耀回家啊？”
“……我让洪鸿送你们回去。”
方一昶打发完赵艺萌，再想去叫沈绾盈时，霍城家的车已经开走了。
方一昶：“……”
“大小姐都和霍城走了，你还是帮我们叫车吧。”
赵艺萌这才放开了方一昶的书包。
方一昶骂骂咧咧地给他们叫了车。
季耀回到家时，家里早就吃过晚饭了。
她妈妈在书房备课，他爸爸倒是罕见地坐在客厅，似乎是特地在等他。
季耀看了他一眼，问他：“你不用准备明天给学生的补课吗？”
“不急。”
季耀爸爸叫他过去坐下，问他，“方一昶这一个月在你们学习小组，你觉得他表现怎么样？”
季耀道：“还行吧，虽然他也不是诚心去学习的。”
季耀爸爸又问：“那你认为，以他的表现他有可能这次在年级上前进一百多名吗？”
季耀的眉梢微微一动，敏锐地问道：“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们怀疑他作弊？”
季耀爸爸道：“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
季耀道：“年级倒数一百名，什么成绩你不清楚吗？
大家就是菜鸡互啄，稍微提升一点，就能超过很多人。”
“那你的意思是，他完全可能凭自己的实力考出这次成绩的，对吧？”
“嗯。
说起来他是你班上的学生，他的成绩你不应该更了解吗？”
“我只是要多方面了解情况，好了，你可以回屋学习了。”
季耀爸爸推了推眼镜，从沙发上站起来，“这次霍城还是比你考得好，就连沈绾盈跟你的差距都缩小了。
这样下去，别说霍城，沈绾盈都能超过你。”
季耀撇了撇嘴，提着书包往屋里走：“超过就超过呗，我看她本来也就没尽全力。”
“什么意思？”
“没什么。”
季耀摆了摆手，“你们这些大人是不会懂的。”
季耀爸爸：“……”
方一昶第二天被传唤到学校以后，才知道出了考题泄露这么大的事，而且锅还扣到了他的头上。
学习小组群里，方一昶在线暴躁。
方一昶：我们期中考试泄题了，还有狗X指认是老子做的！
方一昶：我问了学校，学校也不肯透露是哪个狗X指认的！
沈绾盈这会儿正在霍城家别墅的KTV飙歌。
现在秘密基地的东西越来越完善了，除了唱歌的设备，还多了很多衣服，都是沈绾盈平时想尝试但不能穿的风格。
假发她也偷偷地带过来了好几顶，但试了几种颜色后，她觉得还是粉毛最好看。
她现在，在霍城面前真的是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
“方一昶好像出事了。”
坐在沙发上的霍城看见手机消息后，和沈绾盈说。
“嗯？”
沈绾盈把电视上的歌暂停了，拿着话筒走到霍城身边坐下，“怎么了？”
“期中考试泄题，有人指认方一昶。”
“不会吧。”
沈绾盈把自己的手机也拿过来，打开了群聊。
事情的来龙去脉，方一昶现在已经搞清楚了。
考最后一科那天，二中有个同学准备了小抄，结果在考场上被监考老师抓了个正着。
监考老师正好就是教这科的，他发现小抄上的答案都是对应的试题，顿时就怀疑是题目泄露了，直接把事情上报给了二中校长。
校方相当重视，但这名被抓的同学抵死不认，坚称是自己运气好，蒙对了试题。
这个说法当然是站不住脚的，因为不可能有人百分百蒙对试题的。
但当时因为没有其他证据，校方也没有跟其他学校说，只自己私下继续调查。
直到周五，这名同学突然松口，承认了试题是他提前知道的，而给他试题的，就是A市第一私立中学的方一昶。
方一昶：这孙子满嘴胡说八道，校方还说要保护他的隐私？
那老子谁来保护！靠！
赵艺萌：……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昶哥也是个需要保护的柔弱男子。
沈绾盈：你先别急，学校找你问话，就说明事情还在调查中，学校也不会只听那个人的一面之词
方一昶：学校不说，就以为我找不到那孙子了吗！我在二中也是有哥们儿的，考场被抓到抄小抄，我就不信没人知道！
沈绾盈：你先别冲动，不然有理也成没理了
赵艺萌：对，听大小姐的！
霍城看完群里的聊天，略微皱了皱眉。
那个指认方一昶的同学，在周五突然改口，很可能是因为看到了考试成绩，知道这次方一昶进步很大，所以顺势把锅甩到了他头上。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方一昶这次背锅，跟他也脱不了关系——上辈子他没转学过来，沈绾盈也因为受伤在家休养了一个月，这个学习小组根本没有成立，方一昶自然也不会前进一百多名。
霍城向来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这事既然跟他有关，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你说那个指认方一昶的人，是不是跟他认识？”
显然，沈绾盈跟霍城想到了一起，“方一昶这次成绩进步很大，所以说他提前知道试题才能站住脚。
他在周五突然指认方一昶，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成绩？”
霍城点点头：“我也这么想，方一昶应该很快就能打听到是谁。”
沈绾盈问他：“你会怀疑是方一昶提前拿到试题了吗？”
霍城道：“不会。”
“你这么相信他？”
霍城道：“比起提前弄到试题，学会那些考点要简单多了。
随便学学就能做到的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去弄试题？”
沈绾盈：“……”
嗯，很像是第一名学神会说的话呢！
群里，方一昶又发消息了。
方一昶：那孙子说我给他试题是为了赚钱，我特么缺他这点钱吗？
赵艺萌发了个笑哭的表情到群里。
方一昶这话倒是不假，他家里条件很好，就是因为家里早就给他安排好了一切，所以才没有管他一直吊车尾的成绩。
这么想想，方一昶更没必要去弄试题了，反正他成绩好不好也不重要。
霍城：你跟学校说，试题肯定是从老师那里泄露出来的。
让他们不要一直抓着你不放，也去调查一下老师，重点是二中的老师。
方一昶：还是霍哥你靠谱！
方一昶：问了，说已经成立了专项小组，在调查这件事。
方一昶：之前不是有什么老师校长为了在补习班赚钱，就故意泄题的新闻吗？
这个怎么看也比我去卖试题赚钱靠谱吧。
[微笑]
方一昶：还有个事要通知你们，泄题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所以下周可能要重考。
赵艺萌：……
赵艺萌：不管是谁做的，我都诅咒他未来一年都连不上网！
沈绾盈：下周重考是好事，你不要有情绪，好好考，成绩保持住了，嫌疑自然也轻了。
方一昶：还是大小姐你对我好，求抱抱。
霍城对沈绾盈说：“我用下你的手机。”
“嗯？”
沈绾盈懵懵地把手机地了过去，“怎么了？”
霍城在手机上点了两下，然后还给了她：“好了。”
沈绾盈拿回手机看了一眼，霍城把方一昶踢出了群聊。
沈绾盈：“……”
赵艺萌：哈哈哈哈哈哈大小姐你太狠了！
沈绾盈：……霍城踢的。
赵艺萌：嗯？
等等？
你们两个现在在一起？
[沈绾盈撤回了一条消息]
赵艺萌：……
等方一昶重新加回群聊后，群主已经变成了霍城。
方一昶：？
大小姐你为什么踢我？
霍城：我踢的
霍城：现在我是群主，你说话注意些
方一昶：……
靠。
当天下午，方一昶就打听到了指认他的同学是谁——不是什么好鸟的王旭。
方一昶跟他也算是打过架的交情了，两人关系一直不合，他会甩锅给自己，一点都不奇怪。
知道是王旭胡说八道以后，方一昶就叫上兄弟去找他了，王旭就像知道他会来一样，一直躲在家里没出门。
“昶哥，这咋整？”
洪鸿问。
“我就不信他不去上学了。”
方一昶说到这里，朝洪鸿笑了笑，“看过古时候打仗吗？
开打之前双方都要在阵前先叫骂一阵，我们不如也效仿一下古人，在这里骂一会儿吧。”
“好主意。”
洪鸿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就在楼下骂了起来，“王旭，平时不是拽得很吗？
怎么一出事就跟个缩头乌龟一样啊？
有本事甩锅有本事你开门啊！”
小区的保安很快过来把他们赶走了，还威胁说要报警。
方一昶见好就收，叫上洪鸿走了。
他在王旭这儿没问出什么，但事情在周一有了重大进展。
专项小组查出了试题是哪个老师泄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