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下首的近臣们吓得大气不敢出,垂头躬身谁都不敢言语。触了这位爷,掉脑袋不是难事。撞这位爷心情不好的节骨眼上,不是被罢官就是下狱问罪。涉及慕兰之战和东南平乱,逆圣上心意者都没有好下场。
一份传书早在韩壹涵看到奏章前已经到了胡昱手中。胡昱看罢,随手丢弃,丢弃间燃为灰烬。
胥倡廉疑惑道:“不管?只是落云宗除名在逃的练气弟子……”
胡昱挥手打断胥倡廉说道:“哼,有那么简单?连赵琦都陨落在那里,那可是筑基后期!你杀个元婴看看,都进阶结丹境了不要老给他人做嫁衣。”
胥倡廉吓得一哆嗦。
“慕兰之战,落败指日可待,帝国不日就会讲和。正面不是对手,还有那么多法士潜入境内支持那些反叛者,闹得鸡犬不宁。”胡昱突然语气变高道:“都是那敖放,上蹿下跳,就让他去处处霉头。他既然与肖家作对,我想那马驹儿肯定不会放过他!”
胥倡廉壮了壮胆说道:“那马驹儿只是个练气士,能和敖院长一战?更何况敖院长远在慕兰草原。马驹儿杀了赵琦他们,哪怕高抬他能和敖院长一战,这不是打我们韩教的脸面?”
胡昱瞄了一眼胥倡廉,挥挥手冷声说道:“脸面,哼,值几个钱!”
胥倡廉退出掌教大殿,全身冷汗。这马驹儿何许人也,显然教主比自己对马驹儿的了解要多的多。看样子,这次又判断失误,至于敖放,师尊应是话中有话。如今师尊晋级元婴,更难揣摩其内心,难呀,真难!
慕兰草原。
塔哈尔城,敖放盘膝在羊毛地毯上。
一白发老者推门走入,他是敖放的族弟,敖家大管家,敖放最信任的人。
敖旋递过一封信,敖放一招手信封在飞动中脱落。信纸上寥寥数字:隆平城破,左军尽覆,落云宗练气士马驹儿所为。
敖放看完的信笺和落在毛毯上的信封无声自燃,羊毛毫无损伤。
敖放沉思片刻,喃喃道:“马驹儿,何许人也?好像,当年肖芙在时栱城马家有个叫马驹儿的小娃?”
“是,当年肖芙消失后,我们的人一直监控着这小娃。后来这小娃在蔡雾桑护佑下外出,被玄黄派中途截杀,但玄黄派失手。据说他们还陨落了一位大人物,自此马驹儿就杳无踪迹。没想到这么多年成了落云宗弟子,只是练气修为。但赵琦他们却死在他手里,赵琦是实打实的筑基后期,是不是隐藏了修为?若杀赵琦他们,修为至少是筑基期吧!如今这小子现身,必须斩草除根。”
“修为我们不管,越级杀人实属正常。这事蹊跷在要么这小子只不过是落云宗的一颗明子,和我们玩障眼法。要么这小子确实厉害,但背后没有落云宗撑腰的话,量他还没这个胆。要么,比如肖芙已经回来?但可能性不大。当然,这颗棋子必须拔掉,叫天羽门派些高手悄无声息……哼哼。现阶段,我们的人不能出面。不管落云宗还是器相宗,我们不能给他们抓到把柄。我已经和那边初步达成协议,我们吃些亏,他们消消气,各让一步,更何况他们有求我们。反正这次出兵的目的我们已经基本达到,只是谁来背锅!我看那韩壹涵就很不错,外可给慕兰人解气,内可给那些老少爷们交代,废物有废物的价值。只是若落云宗黄枫谷出面保他不死,也是个麻烦,因而马驹儿这事不能大意。”
“哦,可,把韩壹涵交出去,那帝国的颜面?还有胡昱那边?只是韩壹涵这么的棋子丢了有些可惜!”
“哈哈,交是不能交的,只能叫他自裁以谢天下。至于胡昱,胆小的老狐狸,我看当年韩鸣看中他就是看中他的不作为。最近我们的调动,我估计凭他嗅觉肯定能觉察出什么来。哼,说不定已经开始为我们安排了。随时除掉他只是小菜,只要不触及他的利益,一个韩壹涵,对他来说换一个上来坐坐,可能更好。对朝野,对韩家内部都是皆大欢喜。谁不想有机会,呵呵!”
“呵呵,也是也是。”
“当年,没将肖家一网打尽,如今正好将他们一锅端。马驹儿,引蛇出洞,叫你不得不往网中跳。”
“马家那族控而不动,没想到没等到肖芙,反而捕条小鱼,实在可惜,可惜!”
“哈哈,大鱼小鱼,只要不空网就行,机会都是在形势中酝酿出来的,哪有千层不变的等待!还有引玄黄派参与,最后将这恶行丢他们头上。”
“哈哈,对对。这玄黄派胃口太大,借此消耗些实力也有必要。他们的功法有些邪,等羽翼丰满,可是要做大的。”
“削弱些,才能唯我们马首是瞻。但他们的目标是肖芙,只要方向一致,皆可在一张桌上喝酒吃菜!去,抓紧通知他们。”
敖旋退了出去。
马驹儿落到长平大街上见马家大院内无一人,忙向邻居打听马家人去哪里了。
有邻居说,当年隆平王占城称王,要马家提供兵器,马家不从。之后在隆平王逼压下马家人逃走,之后马家大院被隆平王手下霸占。
马驹儿心中更不安了,他担心肖家,更担心马家。自己隆平城现身,势必遭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