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就好。”</p>
简简单单的一句，绕梁不绝，萦绕牛贺川心头。</p>
好似打翻五味瓶。</p>
半年前，唐鸿刚入营，打破意志力极限。</p>
七月底，三尊常规神袭击，他下车断后，那时的唐鸿弱小，尚且不具备参战资格。</p>
再往后，他重伤住院……唐鸿的传奇之路，正是从那天开始，一个人弑神之后，实力也突飞猛进，短短几个月居然比肩顾问级别：“太快了，太快了，坐火箭都没有这个速度。”</p>
“不可理喻。”</p>
“那几位当世天才，与之相比，怕也不如唐鸿。”</p>
牛贺川连连摇头。</p>
若是一两年，被唐鸿超越，他只会欣慰大笑。</p>
而现在，才多久……</p>
育有子嗣都得有个过程，最起码十月怀胎……唐鸿可倒好，隔几天，轻轻松松就变强一大截。</p>
这让牛贺川心情复杂。</p>
“唉。”</p>
空落落的感叹，无人应答。</p>
要知道，一位真正超凡者，可能会羡慕嫉妒，不可能消沉低落，清醒理智的意志才是超凡之路的真正核心。</p>
更且遑论牛贺川——身为黄河组织特训营总教官兼任分区顾问，意志力早已经打破第三次极限。</p>
“不对。”</p>
牛贺川瞬间察觉到内心情绪出了问题。</p>
“原来……”</p>
“在我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渴望像唐鸿那般杀戮，一路杀下去，杀到天黑又天亮，杀到世上再无常规神。”</p>
他愣在原地。</p>
望向窗外的风景，几十位金红色学员静坐，只可惜超凡练法入门的学员却寥寥无几。</p>
“练法入门，是基础。”</p>
“小成，大成，上限，炉火纯青的境界，都需要大量时间。”</p>
到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这一届黄河组织特训营即将迎来结业，包括其余机构的特训营结业时间，也都在十二月底。</p>
“金红色很多。”</p>
“超凡者只有两个。”牛贺川很理解超凡之路的艰难，大部分超凡者都在结业之后才突破，像郭泊君这样的结业前成为超凡，只要不出意外，必成顶级超凡者，顾问级别也有着很大希望。</p>
可是……</p>
那需要时间……</p>
现在的超凡者太少太少。</p>
“郭泊君！”</p>
片刻后，一声吼，牛贺川叫来郭泊君。</p>
十月份，郭泊君打破意志力极限。</p>
而就在上周，郭泊君依次打破耐力、速度、力量、灵敏、柔韧这五个人体要素，已经是标准超凡。</p>
“总教官。”</p>
郭泊君站在牛贺川面前，万万不敢再吟诗。</p>
“恩，你说……一位合格，一位优秀的老师，如何描述。”牛贺川背负双手淡淡问道。</p>
这是考校么。</p>
郭泊君小心翼翼开口道：“落红不是无情物……”</p>
“落红啥意思？给我解释解释。”</p>
“春蚕到死丝方尽……”</p>
“这个不错。”牛贺川顿时露出满意笑容：“我再考考你，学生超过老师，又应该如何描述。”</p>
“嘶。”</p>
这题目，有点难，郭泊君苦苦思索了一番，搜肠刮肚，也不知怎么描述。</p>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属于诗词范围。</p>
估计不符合总教官的要求。</p>
捏了捏下巴，郭泊君摇头，又生怕总教官对此不满，认为他才疏学浅，于是正色解释道：“事实上，一位真正优秀的师者在其擅长的领域，很难被学生超越。”</p>
“滚。”</p>
牛贺川面无表情，指了指大门口。</p>
营地门口。</p>
停着一辆黑色车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