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你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哭了,那样稳重如山的人,在他记忆里第一次哭了。他红着一双眼睛将女人扑倒,用铁拳一拳一拳揍着她柔美的脸。
地上散落着几张资料。
小少年凝眸看向其中一张。
安迪,女,病症:性瘾者精神疾病,以及……恶性吸毒……
女人在他的拳头下痛苦的呜咽。男人的没一拳下去打在她的身上,自己的心却如针扎一般疼。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敷师……我爱你啊……我跟他们从来没有过感情,我只爱你一个啊……”
“够了……闭上你这肮脏的嘴!”
地上血流成河。
安迪匍匐在地面,整张脸布满了淤青和伤痕,她向角落里吓得发愣的沈衔伸出了手,颤抖着声音向他呼救:“衔衔……救救妈妈……救救妈妈……”
幼年沈衔窝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敢回应。
沈敷师突然掐住了安迪的脖子,红着一双泪水朦胧的眼睛:“死吧……给我去死吧……我要杀了你……再把你生下的怪物一起杀了!”
他绝望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她狰狞惊恐的脸上。
安迪充血眼眸死死的盯着角落里的沈衔,那眼神就好像在质问他: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
沈衔终于有了反应。
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拿起了身旁的棒球棒,一点一点接近沈敷师。
沈敷师失去了理智,丝毫没有注意到接近的沈衔。
几秒后,棒子敲了下去,将沈敷师敲的闷哼了一声,力道不足以让他昏迷,却让他疼得倒了下来。
安迪趁着这时候爬了起来,一边激烈的咳嗽,一边疯狂的逃离了房间里。
“妈妈……妈妈不要走!”沈衔哭哭啼啼的追了出去,却在楼梯上摔了一跤,摔破了额头和手,还在匍匐在地上不停的朝安迪爬去。
安迪双眼含泪的看着楼梯上一点点爬下来的沈衔,缓缓摇了摇头,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衔衔……妈妈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学习。妈妈……妈妈不能在陪你了……”
言罢,她心一狠,丢下了摔伤的沈衔,匆匆逃走了。
“妈妈……”沈衔从梦魇中挣脱而出,浑身都是热汗,心里的恐惧感压迫得他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忽的,他身体突然变得酸疼,并且那种疼痛感还在不断的放大,如火焚身,又如被车碾压。
他的双眸被淤血充斥。
“怕么?”疼痛之余,有一个阴邪声音在心底响起。
“你是谁?”
“我?我是来解救你的。”
他用血眸观望着四周,整个视线都是扭曲的,仿佛落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他颤抖的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躲进了浴室里。
“疼么?”那人又问了一句。
“疼……”他如实答。
“恨么?”
“恨……”
“把你交给我,我来替你承受。”
“……”
镜子里的自己正阴邪的笑着,锋利的薄唇一张一合,与镜子外痛苦不堪的他,形成两个鲜明的对比。
“呵呵呵……”镜子外的他抽笑了起来,镜子里的他眉头一皱,疑惑地问:“你笑什么?”
“你能替我承受什么?”他问。
镜子里的他也笑了,缓缓朝他吐出四个字:“承受罪恶。”
黑夜渐渐笼罩,华人街地下最阴暗的地方,却是淫靡菲菲,充满了性与欲。就是这样一个地方,里面窝藏着不少阴沟里的老鼠。
穿着一件黑色卫衣的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箱子,帽檐遮挡下,一双眼睛暗沉得如沼泽,毫无光芒。
沈衔在回到别墅外时,别墅里灯火通明,外面停了三辆车,看来今天家里来了不少人。
派对进行在高潮阶段。
少年从黑暗里走出,一步一步,接近着那栋别墅。
别墅里嬉笑的年轻的男人女人们,正在一脸着魔的吸食着桌上白色的粉/末。安迪也是其中一个。
“快,快把它给我……”
“臭婊/子你太贪婪了!”
“咔哒……”就在几人正爽的时候,别墅里的电源突然被剪短了。
莱利不满的踢了安迪一脚:“婊/子,看看你这破地方。现在给老子停电,不是扫老子的兴么?
安迪正处于愉悦的巅峰,瘫软在沙发里,并没有搭理他。
“算了。我去看看。”莱利站了起来,急匆匆的往楼上走,去找电源。
沙发里其中一个还有意识的女人动了动耳朵,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吹口哨的声音?”
一人嗤笑了一声:“放心……幻听而已。你是第一次玩么?不了解这个?”
“是么?可是我好像的确听到了哼歌声……”
黑暗笼罩的别墅里。
少年悠闲的转着手里锋利的刀,哼着一段诡异的曲调,单手插兜,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
莱利打着手机的光,检查着线路,发现所有的线路都被剪刀一一剪断了。
低沉的哼歌声正在朝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