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了李满,已经过了俩个月了。遇到了不少艰险,但是最终化险为夷。现在,船在宽广的江中行驶,老远看见了俩道似剑一般的韧壁。
胡严脸沉了下来,说“前面的地方,叫棺材峡,也被称呼为鬼见愁。它是绵江三险之一,也是我们的最后一道难关。”
棺材峡之所以被称为棺材,有俩个原因。其一,它的俩壁极其狭窄,形似棺材的俩边。其二,这里是交通禁区,往来的船都会在这里下船,徒步走过关口,继续搭船。尤其是水多的时候,连鱼儿到了这里,也要往回游。进了这里的人就像已经入了棺材,绝无回生之路。
胡严看着眼前的儿子十分镇静,拿着手中的竹蒿,眼睛死死的看着那俩个石壁,继问道“你怕吗,儿子。”
胡稀说“我不怕,因为有爸爸在。”
胡严回过头,走到了船尾,说“你骗人。你和我一样,害怕的时候眼珠子会往右上角转动。”
胡稀没想到爸爸会把自己观察的那么仔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胡严已经走了回来,站在他的前面,江水已经开始变窄了,说“哪怕是棺材峡,也有美好的东西。儿子,看那边。”
一根峡竹长在峭壁之上,这是周围为数不多的绿色。胡严说“它就像你的妈妈。”
胡严很少对儿子提到她,连名字都没有说过,但是胡稀大概可以猜出她的名字。
一次他们经过名叫不回头的峡谷时,一块巨石从山上滚了下来,父亲不知怎么的使出来了那么大的力气,直接在水中将船与船上的胡稀扔上了岸,他却被砸中,等找到父亲时,他已经昏迷了,嘴上一直在说着沉香二字。这大概就是自己母亲的名字吧。
江水越来越狭窄了,随之江水也猛了几倍。胡稀全力抓着竹蒿,往前压着尽量减缓速度。他已经感觉到手下剧烈的震动,竹蒿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胡稀压低声音说“灵气缠绕”白色的雾气从他的双手延展开,像俩条毒蛇交叉的缠绕在棍子上。刹那间,竹蒿的硬度与韧性提高了数倍,停止了晃动。
胡稀是松了口气,胡严一直在他的身边,说“不要大意,难关还没有来。”胡稀点点头说“我会注意的,爸爸”
在他们的谈话之间,江水已经从一百多米的宽度降到了十米,高大的石壁已经将正午的太阳完全的挡住了,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在清晨。
俩旁的石壁几乎要舔着胡稀。手中的竹蒿又开始剧烈的颤抖,连带着胡稀的身子像抽风那样的抖动。胡稀的额头生起了冷汗。
不错,峡谷的确特别危险。水流极其凶猛,这倒不怕。灵气缠绕后的胡稀有绝对的把握对付它,让小船不失控。
可怕的是俩旁的石壁与影藏在水流中的巨石。石壁几乎每几十米就来一个大柺湾。本来在激流中控制船直行都很困难了,何况又要在几秒内急转弯。
而且,这样的地形不可避免的限制了胡稀的感知力,就算他的视力再好,顶多可以看见前面几十米的情况。几十米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了。这样,如果遇到突发情况,胡稀几乎就束手无策了。
现在石壁转的弯越来越急,有的甚至需要转120度的大拐弯,不仅如此,水流太大,峡谷太窄,小船每次几乎就是舔着墙壁走。
然尔,相比于外部的危险,胡稀更为担心自己的船与竹蒿。在进入这里之前,自己与父亲足足给船加了三层木板。
但还是不够,胡稀可以凭借灵气与惊人技术躲过大块暗石,但是小型的暗石与船的碰撞是不能完全避免的。船漏水是早晚的事。
前面的拐弯竟然达到了150度,同时峡谷也窄到了惊人的五米。别说是五米了,哪怕是十米,胡稀也绝不可能让一艘钢铁制造的船毫发无损的穿过这里,更何况是这种质量的船。
怎么办,到极限了吗。留给胡稀的时间只有短短俩三秒,如果一旦失败,船就会粉身碎骨,纵使自己与父亲水性再好,也绝无可能在这种地方活上一分钟。胡稀的手终于发抖了。
胡严从进入峡谷,就一直很平静。周围的浪再大,处境在危险,似乎都有他毫不相关。
他一直在看着自己的儿子,充满了一丝不满。虽然胡稀在这俩年,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与成熟,已经远远不是一个九岁孩子了。但还是不符合他的要求。
胡严知道,眼前的这个危险,不是胡稀所能应付的,但让胡稀尝试尝试,绝对是利大于弊。
这时,胡稀的心似大海的浪涛,波涛汹涌。在他的眼中,虽然爸爸有一次一人将一搜船扔飞的壮举,但是平常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渔夫。
爸爸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如果他拥有灵气,他早都释放出来了。胡稀想来想去,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使用寻常的方法绝无可能让船躲得过去,但是还有一招,那就是用自己的生命。
他回头看向了胡严,对他说“从小到大,一直是你将我扶养大的。”然后,他就一声不吭了。
胡严呢,他怎么会想到胡稀的下一个行动?他将竹蒿扔给了胡严,船再也不受控制了。
胡严露出来了疑惑的表情,“你这是要干嘛”话还没说完,胡稀就跳向了船即将碰上的岩壁,同时,自己也被厚厚的白光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