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道不小，男生也毫无防备，直接被推得一个踉跄，后退了两三步后便站稳了。
听到于清的话，他眨了眨眼，神色有些莫名。
似乎是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得罪她了。
男生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多了几分无措。他的目光一抬，定在于清发髻的丝带上，没话找话般地说：“清清姐真适合粉红色。”
于清的表情彻底僵住，脸色更加苍白。
男生又开口：“真……”
这次于清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关你什么事。”
“……”
“我不认识你。”于清说，“我不想，也没有兴趣认识你，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也不要说这样的话来恶心我。”
这火气来的突如其来。
男生一脸荒唐，脱口而出：“我说什么话恶心你了？”
于清没再跟他废话，将饭盒扔入一旁的垃圾桶，直接转头走向化妆间。
男生仿佛不介意她的态度，脾气好得过分。他没再追上来，只是在后边大喊：“我叫向景时，清清姐这次要记住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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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向景时的对话，让于清想起了过往的事情。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心情也格外糟糕。
幸运的是，下午的拍摄明显比上午顺利。
可能是被导演骂多了，几个新人主角都找到了感觉，一直过不去的片段总算过去了，之后有好几条还一次就过。
于清饰演的是女四身旁的宫女，此刻正端着一壶茶倒水。她感觉自己现在敏感得过分，觉得四处都有人在看着她。
她随意往边上一扫，就对上了向景时的眼。
不知道已经在那个位置呆了多长时间。
之前的记忆越发清晰。
喉间顿时涌起一股涩意，于清咬着牙忍着反胃，不动声色地退到一旁，交叠置于胸腹前的双手慢慢地握了拳。
终于忍到导演喊“cut”，于清快步往厕所的方向走。进了厕所后，她打开水龙头，对着洗手台不断干呕着，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反而难受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于清洗了把脸，吸了吸鼻子便往外走，出了门便看到在外头的向景时。
反胃的感觉再度袭来。
她捂住嘴巴，清晰地感觉到这次的反胃比刚刚更严重。刚想冲回卫生间里，却被向景时一把拉住手肘。
注意到她的表情，向景时有些着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于清没有力气去扯开他，实在忍不住了，中午吃的饭全数吐到了向景时的身上，难闻的气味蔓延。
怕沾到戏服上，于清后退了几步，很轻地说了声“抱歉”，尽管话里没有半点儿歉意。她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随后走进了女厕所，将门锁上。
意外的是，当她出来的时候，向景时还像是石化了般的站在原地。
向景时这幅狼狈的样子让于清终于有了一丝愧疚。她抿了抿唇，提醒道：“是你突然拉着我，不然我不会吐在你身上。”
想起这个她又有些生气，低嘲道：“我还以为你就是想要我吐在你身上。”
向景时缓缓抬眼，看向于清，动作像个笨重的机器人。
于清这才发现他眼眶红了。他长了张娃娃脸，肤色很白，眼睛又大，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像个小朋友。
他哑着嗓子陈述：“你吐我身上了。”
“……”
“你没有跟我道歉，”向景时的语气很平静，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和谴责，“还怪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