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彻脖子上的掐痕也随之消失了,却依然难受的咳嗽着,想说话,但因声带处剧烈的疼痛感,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这样的状况,于清愣了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松了口气,身体被温濯半扶着:“你帮我把手机拿过来,我得打个电话给之姿。”
温濯刚想动弹,注意到地上的梁彻时,脚步一顿。
他低头盯着梁彻那副疼得扭曲了的模样,半蹲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惹得梁彻恐惧地挪开了眼。
温濯眼底的杀意暗涌着,被他强行克制住,声音因为压抑有些低沉:“离于清远一点。”
闻言,梁彻的眼神空洞了下来,平时那张阴沉的脸也瞬间没了表情,低低地应了一声。
“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把你弄死。”
可他不能。
他的于清干干净净的,他才不能用沾了血的手碰她。
但如果于清不在了,他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温濯站了起来,走到一旁。他弯腰把于清的手机捡起来,用衣服擦干净后才递给她。他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先叫了救护车,才打电话报警。
于清给邓之姿说了大致的情况便挂了电话。她靠在温濯的怀里,身体因为残余的恐惧还不受控地颤抖着。看着地上的梁彻,她喃喃低语:“你说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可怜的不像话,又丑陋的不像人。
温濯没说话。
于清闭了闭眼,将脸埋入他的胸膛。
“别怕。”温濯抚着她的脑袋,低声道。
-
邓之姿刚好在附近,所以她来得很快。看到于清身上的伤口,她的眼睛立刻红了,但还是冷静地对着温濯说:“你先走吧,我陪着于清就好。”
温濯没动。
于清捏住他手的力道也重了些。
见他们这副模样,邓之姿也不想再说什么,叹息了声:“算了,随便你们。”
警车和救护车基本同时到达。
温濯正想跟于清一起上救护车,就被其中一个警察拦住,要求他去警察局录口供。
听到这话,温濯毫无情绪道:“等我陪完她去医院我再去警局。”
不管怎么说都没有用,其中两个警察干脆跟着他们两个去医院,验伤、处理伤口顺便录口供。
邓之姿留在那跟警察说着大概的情况,说完后也匆匆忙忙地赶去了医院。
两个警察将地上的梁彻拉了起来,扣着他往警车的方向走。梁彻还是一副晕乎乎的模样,像是喝了酒,神志一点都不清醒。
动静闹得这么大,邻居们也纷纷打开门出来看热闹,注意到梁彻的脸,脸上是惊讶又是理所当然。
于母坐在沙发上,也忍不住走到阳台前探头一看,一眼就注意到被警察反扣着双手往车里塞的梁彻。僵在原地好一会儿,直到看到警车发动了她才反应过来,匆匆地换了套衣服便往门外走。
-
到那之后,警察正盘问着梁彻,他张着嘴,声音嘶哑得如同用气音说话,只说了几句他便闭了嘴,似乎不想再多说。
警察被他气得不轻。
于母连忙走了过去,表明了身份之后,小心翼翼地问着:“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警察冷着脸,生硬地回:“你儿子涉嫌绑架还有蓄意杀人,而且完全不配合,说他才是受害者,差点被人掐死。”
说到这里,他冷笑了声:“身上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装得还挺像。”
闻言,于母全身都开始发抖。她转头看着梁彻,似乎完全不相信这样的话:“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绑架谁了?你不是出去送你姐坐车吗?”
梁彻看了她一眼,嘴巴蠕动着,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飞快地低下了头。
警察又道:“好像是个女演员……叫啥来着?”
“于清。”
“对了,验完伤没有?”
“不知道,小刘他俩还没回来呢。”
后来的话,于母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只听见了那两个词。
“女演员”、“于清”。
她死死地盯着梁彻,固执地问:“他说的是真的吗?你把你姐绑架了?你想杀你姐?”
梁彻终于受不了了,伸出被手铐铐住的双手握住于母的手,哭得像是个孩子。他忍着喉咙的疼痛,迫切地说着:“妈!姐她男朋友要掐死我!我都没做什么他就要掐死我!”
于母顿了顿,而后转头看向那两个警察,平时那股温柔的劲儿完全消失,横眉竖眼道:“听到了吗?他说有人要掐死他,你们没听到?没听到就直接诬陷他绑架和杀人?你们还算警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