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于清确实一大早就起床了,磨了半天才把温濯从床上扯了起来。
温濯洗漱完,走回房间靠在门檐上,看着于清兴高采烈地挑选着一会儿出门穿的衣服,忍不住笑道:“这么急着嫁给我?”
于清很认真地点头。
温濯脸上的笑瞬间收了回来,忍不住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握住她的手指,问道:“一会儿去录口供,怕不怕?”
“不怕。”于清想了想,补充道,“领了证再去。”
随后,她将手里一件白色的衣服递给他,期待地问:“等会儿你穿这件,好不好?”
温濯把衣服接了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宠溺道:“我又不会跑。”
听到这话,于清的脑袋里有几秒的发空,而后垂下头,小声地说:“我就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我们都浪费了差不多四年了。”
温濯心里有些发酸,嘴角还是弯着:“那宝贝儿快点呀,我们当第一个。”
于清又高兴了起来,把他推出房间便开始换衣服,顺便拿起化妆品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才满意地走出了房间。
两人收拾好后,出门走向停车场,上了车。
见温濯熟练地开着车,于清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学的车呀?我都还没去学。”
温濯转着方向盘,随口回:“没学,驾照是伪造的。”
于清的眼睛蓦地瞪大,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这副傻傻的模样让温濯笑出了声:“骗你的,胆子真小。”
“……那你什么时候学的?”
“去年吧,你胆子小不敢开车,只能我来学了。”
于清眨了眨眼,转头看向窗外:“我好多事情都得靠你。”
“是啊,都得靠我。”温濯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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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民政局还没有开门,两人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等到来上班的人。
两人牵着手走了进去,于清将口罩和帽子取了下来,一旁的温濯替她整了整头发,懒洋洋地笑了笑,弯下腰将脸凑近她。
于清笑嘻嘻地帮他把口罩摘了下来。
看着工作人员惊讶的合不拢的嘴巴,于清抿着唇笑,将两人的证件都拿了出来,说道:“结婚登记呀。”
工作人员反应过来,点点头。
很快,于清拿着两本红色的结婚证从民政局走了出来,眉眼闷闷的,不太高兴的走在前面。
温濯跟在她的后面,帽子和口罩都重新戴好了,从后面抱住她,笑着问:“怎么了?领了证还不高兴?”
于清抿着唇,把结婚证递给他看:“脖子上有伤口,不好看。”
闻言,温濯低头看了一眼,而后吻住于清照片里的伤口,稍触便离,抬头对她笑:“其实都好看,我家清清最漂亮。”
因她的话,于清的心情好了些。她低下头,突然发现照片里的伤痕消失了,细长的脖子如平时那般嫩白。
盯着照片半天,于清忍不住抬头看着温濯,发自内心地说:“你好厉害……”
没想到能听到夸奖,温濯的耳尖瞬间红了。
“谢谢。”
“谢什么?”于清又看向照片,“我才要谢谢你。”
“谢谢你夸我。”
“……”于清眨了眨眼,“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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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从审讯室里出来,挂起笑容,握住温濯的手。正打算回家,突然注意到羁押室里的梁彻,她的笑意僵在唇边。
脖颈处的伤口似乎又痛了起来。
梁彻的神情萎靡,注意到于清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喊着:“姐……清清姐!你把我带出去吧……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没想着要杀你的……”
温濯的面色一冷,用身子挡住于清的视线。
那样惧怕的情绪似乎只是一瞬。
很快,于清牵着温濯往梁彻的方向走去,距离他两米远的时候,便停下了脚步,问道:“你想出去吗?很想出去?”
梁彻重重地点了点头,阴沉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亮光。
“我求你别杀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呢。”于清没看他,喃喃地问,“我想好好活着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杀我?”
梁彻的神情一顿,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我、我没有要杀你……我就是吓吓你,想要你搬回来跟我们一起住……”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的心有多肮脏,只有你自己知道。”于清扯着温濯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最后看了他一眼,“至少,我是希望你在那里,永远都出不来。”
看着两人的背影,梁彻所有的伪装都崩裂了。
他哼笑了声,向后撸了把头发,眼神冷了下来。他靠着牢门站着,自嘲地笑了笑。
确实,是出不来了。
很久以前,他的执念便是:
要么跟她永远在一起,要么跟她一起死。
可他两个都做不到,只能遗憾的被困在其中,死也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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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警局出来时,又被人拍了照传上了微博。
这次什么污言秽语都出来了。
邓之姿给于清打了个电话,说:“《并肩走》的拍摄时间延期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被撤演……网上的话不太好听,就别看微博了。”
于清“嗯”了一声,也没在意,挂了电话便牵着温濯兴高采烈地去逛超市。
恰好是工作日,还是工作时间,偌大的超市里三三两两地站了几个人在挑选商品,人并不多。
这样的场景也让于清变得格外自在。
两人慢腾腾地逛了一圈,直到购物车里放得满当当的才往收银台走去。除了超市,把东西搬到车尾箱,然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