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流星,总是会趁你许完愿却来不及实现的时候悄然坠落。
泽云来到山上的第12个年头,正逢十八青春年华,日月如梭,山川仍绿。当初像被人按照标准模子捏得像瓷娃娃一样的泽云,在经历了道山花香鸟语的感染后洗去了一身严肃宫规,整个人的气质变得越发洒脱飘逸。
在翻阅了道家不计其数的典籍后,泽云每每与同门长辈论道之时都自有一股长丰之气。
这么一根长在玫瑰上的刺,就这样给原本有着瑰丽文化底蕴的道家增添了一丝入世的气息。
记忆的碎片丝丝缕缕浸入,泽云的性格在悄然之中发生着改变。当初所谓的生而知之,如今看来却似乎是胎中之谜。
“师傅,我昨夜又梦到......天上飞的机关兽.....望不见顶的参天大厦......”泽云坐在亭阁旁的一颗参天古树下,与对面闭目打坐的老人叙述道。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
“假亦真时真亦假,梦里有无,庄周梦蝶,孰知是庄周梦了蝶,还是蝶梦了庄周呢?这真的重要吗?”北冥子若有所指道。
“承师傅教诲十多年来,弟子对各门类所学精益求精,但如今已然步入瓶颈,故弟子想下山去游历一番,看看这整个天下究竟有多辽阔。”泽云躬身行礼道。
“也是时候了,徒儿,那两把剑你也带上吧,该教的我都已教给你了,不该教的,我相信你也会了,”北冥子起身走到云雾缭绕的悬崖边,看着天边熹微的日光缓声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光,但愿由你带往世间。”
泽云当天日驾马离去。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道山花。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风浪还未平息,可与大雁争飞。
一人一马,迎着清晨的朝阳前行在熹微的日光下,消俏的背影渗在光影中。
晴午的天空湛蓝如洗,万里长云,层层排叠,恢宏似龙。
挽着落日余晖,斜长的影子纠葛在一起,停歇在篝火草林,萤火之森中。
走过河川大泽,巍峨高山,谷壑纵横,漫山遍野花团锦簇,一时姹紫嫣红开遍。
走过荒漠枯泽,漫天黄沙飘扬而过,经历过烈日灼烧,沙磨风刮,大漠天边,红日孤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