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的院子,着实够大。两个人刚一走进去,就听到了汪汪的狗吠声。年轻的男子一看,立即叱骂道:“好狗不咬贵客,看来你又几天没有挨打了。”
那是一条进口的大狼狗,一听男子的呵斥,立即就也噤口不吠了。
“蜀犬吠日,粤犬吠雪。”秦羽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跟刘馨韵走了进去。
老爷子已经被移到客厅里面了。照澜海市的规矩,人一旦被从里屋移出来,那就是进入弥留状态了。
可见,傅家对于这个老爷子,已经是尽了本分。现在请秦羽来,纯粹是想把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秦羽一看,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怎么不早叫我来呢。这种情况,早一天或许就会有不一样的效果呢。
“秦先生。”大厅里面答话的,是位六十岁左右的壮年。他大背疾梳,一看就是很有成就的人,“家叔的情况……”
老爷子一看有人来,费劲地睁开了眼睛。他苍老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和对于未来的迷惘。
人到了这种程度,已经是心知肚明,油尽灯枯了。
秦羽走近一看,轻轻地道:“怎么不早说呢。”
“怎么没早说?”壮年人反驳了一句,“一直到刚才,都有大夫在呢。”
“那,他们怎么就又撤退了呢?”秦羽有些生气。显然,起初他们是不想请他来的。
到了这种关头,也才想到了他。
“这个,这个……”壮年人再也说不出话来。秦羽伸出右手,放在了老爷子那枯如干枝的手腕子上。
一番的触摸,秦羽的眉头,越来越紧缩了。傅家的男女老少,纷纷地都走了出来。
上到六七十岁,下到怀抱中的婴儿,都一致地看着秦羽,默不作声。一时间,偌大一个大厅里,就挤满了人,人满为患。
大家没有一点点的声音。
秦羽把完了脉,又掰了老爷子的眼睛。之后,他又摸了摸老爷子的鼻子,就走了出去。
傅家的人,男女老少,一下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包括老爷子本人。虽说,老爷子已经看穿了生死,还是想着最后的拯救。
“怎么,怎么,样了?”那个壮年人,应该也不是没见过生死的人。现在,他也虚弱得不行,受不得一丝的惊吓了。
“情况很严重。”秦羽说着,向着旁边的刘馨韵伸出了手。后者立即伸出一只手,把包递了过来。
“还,还,有得救不?”壮年人说这句话时,那种气若游丝,仿佛比病人还要严重。
“这个嘛。”秦羽故意地卖了个关子,“不好说呐。人,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
“是呀,是呀,我的叔叔,今年已经八十七岁高龄了。”壮年人说了一句,“说良心话,大家对于他的生死,也早已看穿了呢。”
“那。”秦羽立马停住了手,“你们请我来,就是做做样子的么?”
秦羽一把推开刘馨韵的包,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