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点头,回道:“正是。”
“简直岂有此理!”勤王愤怒,“韩总领,你现在立刻派人将一干人等全给本王抓起来!”
勤王向来宅心仁厚,做事相比于康王而言,多了一份优柔寡断。可是一旦触及其底线,他也便是无法容忍的。身为地方父母官,不仅不为民着想,反而监守自盗,这郡守怕是凶多吉少!
话说,韩北退下之后,便立即带人将郡守一应人等擒下。郡守等人知道事情败露,忙哭诉不迭。
“我要见二位殿下!我是被冤枉的啊!”郡守双手被缚,却还在拼命挣扎。
“哼!冤枉?人赃并获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冤枉?!”韩北性急,一把抓住郡守的衣领。
韩北突如其来的怒斥,郡守不禁被吓得魂飞魄散。可嘴中依然念念有词。
“韩……韩将军,我真的是被冤……冤枉的!我这也是迫……迫不得已的!”
韩北为人虽是粗枝大叶,可有时亦是粗中有细。听到郡守之言后,他便琢磨着,或许真如他所言,却有它事?最后,想着还是将人拿下后,再禀告王爷为妙。
很快,郡守他们就被关在监牢之内。韩北下令让人看好后,方折回王爷下榻之处。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所谓何事?”
“适才,属下已将郡守收押关入监牢之内。可郡守一直叫嚷着恳请面见王爷和勤王殿下,口口声声说道自己是被冤枉的。属下心里想怕是会不会另有什么隐情,便不敢耽误,前来禀告。”
王爷沉默,随后说道:“去,会会这个郡守。”
韩北来不及反应,王爷便已大步流星而去,后知后觉的他赶紧跟上前去。
“康王殿下……康王殿下,微臣是被冤枉的啊!”
狱中的郡守看到康王爷之后,立马跪地磕头,匍匐痛哭流涕道。
韩琛并不废话,上来便让李彧将那本帐册拿给郡守看。
“郡守大人,请您过目。”李彧蹲下身子,将东西递给郡守。
郡守赶忙接过,匆匆翻了几页之后,吓得冷汗直冒,禁不住忙擦额上那滚滚而出的豆大汗珠。
“殿下饶命!微臣……不,罪臣,罪臣该死!罪臣听信手下的蛊惑,一时财迷心窍,利令智昏,才会想出此等滔天之法。罪臣有愧圣上隆恩!有愧殿下信任!”说着他声泪俱下,重重地给康王磕了三个响头。
“罪臣不敢奢望得到圣上还有殿下的饶恕,但罪臣恳求殿下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哦?怎么个改过?”
韩琛倒来了点兴趣。
郡守一听,心里的害怕程度稍减弱了些。原本要定他的罪,是需要皇上裁决。可这九王爷绝非他人可比,若是九王爷当即将郡守处决,哪怕传到皇上耳中,也不会有什么的。
郡守对康王多少有点了解。他知道康王那么一问,自己便有了一线生机。
于是,他接着说道:“罪臣一时糊涂,可自从犯错以后,亦是日夜难安……罪臣从赈灾款里挪出来的银子悉数藏于一处,一分一毫都不曾动过。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每每想起八十的老母对罪臣的谆谆教导,说要上对得起吾皇恩典,下对得起黎民百姓,我便无比痛恨自己……其实……罪臣早已想要将银子还之于民,只,只是还未来及……”说着他是痛哭流涕。
康王一向杀伐果断,不过,他也有一个弱点,旁人多为不知。就是对家有老父老母的人犯错会动恻隐之心。
郡守如是说,并非误打误撞,空穴来风。而是曾经他还在宁都谋职时,偶然间听到蔡国舅提起过。不过,却未曾想到,如今真能用上。
“依你的意思,就是将赃款再拿出来?”
“罪臣知道为时已晚,还望殿下宽恕!如若今得幸留下一命,罪臣愿脱去这身官袍,并将所有俸禄用之于民,跟着家母,一生行善!还……还有,罪臣知道,县令是被冤枉的……”
王爷面无表情,沉默一会儿后,说道:“待回京再由圣上定夺吧。”说完,他便拂袖离去。
郡守长吁一口气,他心知,即便如此,亦是康王格外开恩。只要回京,他多半都无性命之忧。更何况,还有皇贵妃做其护身符。
县令之事,功曹史突然改了口供,认罪伏法,说一切皆他一人所为。不管怎样,可以确定的是,县令与此事确实无半点干系,现已官复原职。
见蝗灾之事已处置妥当,韩琛他们便启程回京。郡守被押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