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鹤看着她，五官曲线被灯光染得温柔。</p>
“好。”</p>
书念纠结着放多少：“方助理吃吗？”</p>
谢如鹤皱眉：“他不吃。”</p>
“哦，他不回来了是吗？”</p>
“不是。”</p>
书念没再问，琢磨了下，放了两人的分量。她看着摆在一旁的调味料，陷入了苦恼之中：“我一般都是直接买调味包放进去的，没自己弄过汤底。”</p>
“……”</p>
“就是类似方便面里的那种。”书念跟他比划了下，“可以单买的。”</p>
谢如鹤思考了下：“好像有方便面。”</p>
“那也不能用方便面里的呀。”书念愣了下，觉得有点好笑，“那下次吃的时候就没有调味包了，那要怎么吃？”</p>
“没关系。”谢如鹤不太在意，“我不吃方便面，都是方文承的。”</p>
“……”</p>
最后书念还是没接受他提出的建议，她上网查了下，按照别人说的做法，认认真真地调着汤底。</p>
书念利用冰箱里的食材，做了个香菇肉丝面，还给谢如鹤的那碗加了个鸡蛋。她不太确定好不好吃，心情还有些紧张。</p>
两人坐到餐桌前的时候，方文承也恰好回来了。</p>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袋子，闻到香味，他看了过来：“你们吃面啊？”</p>
方文承咽了咽口水，摸着饿的直叫的肚子，正想问问有没有他的份。下一刻，谢如鹤开了口，平静地告诉他：“你吃过了。”</p>
“……”方文承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吃过什……”</p>
很快，方文承顿住，忍着掩面痛哭地冲动，顺着谢如鹤的话说：“……嗯，我吃过了。”</p>
书念没注意他们两个之间的动静，咬了口面，味道比想象中的好一些。她放下心来，小口小口地吃着面。还没等她吃到一半，突然注意到旁边已经空了碗的谢如鹤。</p>
书念抬头，愣愣道：“你还饿吗？”</p>
谢如鹤舔了舔唇：“嗯。”</p>
“哦。”书念说，“那你等一下，一会儿吃蛋糕。”</p>
“……”</p>
等书念吃完之后，方文承帮着从冰箱里拿出蛋糕，插上蜡烛。他还有些不适应这样场景，往年谢如鹤对蛋糕这种东西完全没有兴趣，更别说吹蜡烛了。</p>
生日那天也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在房子里静静地等到零点的到来。</p>
书念对谢如鹤说：“你许个愿呀。”</p>
“愿望？”</p>
“对啊，许完愿再吹蜡烛。”</p>
谢如鹤低头看着蛋糕上的火光，声音低沉清晰：“我希望明年也能这样。”</p>
书念啊了一声：“说出来就不灵了。”</p>
闻言，谢如鹤抬头，双眸倒映着光，忽明忽灭。</p>
“不说就会灵吗？”</p>
方文承附和道：“反正比说出来灵。”</p>
谢如鹤若有所思地低下头，顿了十几秒后，他忽地吹灭了蜡烛。</p>
吃完蛋糕之后，两人坐了一会儿。</p>
等康复医师来了，谢如鹤也消化得差不多了。</p>
书念陪着谢如鹤去复健。</p>
谢如鹤家住在十六楼，一层一户。但书念现在才知道，十七楼也是谢如鹤的，他一般都在楼上复健。</p>
康复医师按照计划和谢如鹤的恢复进程给他做训练。</p>
书念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在旁边看着。</p>
有个类似床的东西，医师让谢如鹤躺上去，有蓝色的带子将他的下肢固定住，通过控制，床可以垂直方向移动角度。</p>
医师说：“今天可以做90度的站立练习了。”</p>
这个站立练习时循循渐进的，从30度开始，每隔几周升10度，直到完全垂直位。谢如鹤今天做的就是垂直的站立练习。</p>
等谢如鹤被固定着，直立站起来之后。</p>
书念还是重逢以来第一次见到他完全站起来的样子。她走了过去，觉得有些神奇：“我之前看你坐着的时候，就觉得你挺高的，你是不是有——”她想了想，猜测道：“一米八？”</p>
这个床的设计，最下边是轮子，距离地面大概十厘米的空间。</p>
书念看谢如鹤得仰着头看。</p>
谢如鹤气息平稳地说：“一八五。”</p>
“我认识你的时候好像才一米五，然后你当时比我高一个头。”书念回忆了下，“那你那时候应该一米七。”</p>
谢如鹤说：“嗯，差不多。”</p>
“你长了十五厘米。”说着，书念往自己脑袋上比划了一下，认真道，“我长了十厘米，现在也有一米五九……”</p>
说道这，书念顿了下，含糊不清地改口道：“一米六了。”</p>
听到这话，谢如鹤上下扫视着她，没说话。</p>
书念不懂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有点心虚，怕被他戳破自己撒谎。但她觉得，他总不可能通过目测，就发现她确实不到一米六。</p>
书念强行放下心。</p>
思考过后，谢如鹤摇了摇头，声音清冷淡淡。</p>
“应该没有。”</p>
书念一顿：“什么？”</p>
谢如鹤说：“没有一米六。”</p>
“……”</p>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goldenluoking、青屿、咧咧的心上宝、hierophantvi、丸子wan、yoonsui.、啦啦啦、mr.麋路 的地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