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感谢上天，也不需要感谢任何人。</p>
他只需要感谢自己的坚持。</p>
此时刚过八点。</p>
书念是突然决定要过来的，没提前跟谢如鹤说。到他家门口准备按门铃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在微信上跟他说一声。</p>
谢如鹤回的很快，让她直接去十七楼。</p>
书念从十六楼上去。</p>
走到门口，刚按下门铃，门就从里边被打开。</p>
开门的是谢如鹤。</p>
这个时间点，方文承似乎还没上班，房子里也没有其他人存在的迹象。谢如鹤大概是已经开始在做复健训练了，穿着短袖短裤，额间冒着汗，发丝也沾了水。</p>
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开始做复健，书念愣愣道：“你吃早餐了吗？”</p>
谢如鹤说：“家政阿姨来过一趟。”</p>
书念哦了声，捏紧手里刚买的早餐：“你还要继续训练吗？”</p>
谢如鹤垂下眼，瞬间注意到她手里的东西。</p>
“嗯，你吃早餐了吗？”</p>
书念点头：“吃了。”</p>
下一刻，谢如鹤拿过她手里的早餐，轻声道：“那谢谢了。”</p>
“……”</p>
书念的手一空。</p>
也莫名觉得心空。</p>
书念定了定神，跟着谢如鹤进了他做训练的那个大房间里。里面有了些许的变化，多了很多设备，也少了一些。</p>
比如之前那个康复站立床就被搬走了。</p>
书念问：“你不用医师陪着了吗？”</p>
谢如鹤把手中的早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不用，我有分寸。”</p>
他没坐轮椅，模样生得好，就站在那，身姿挺拔又清瘦，像棵白杨树。穿了件白t，汗水浸湿大半，贴在身上，隐约透出腹肌轮廓。</p>
书念立刻收回视线，有点不自在。</p>
谢如鹤从一侧搬了张凳子过来：“你坐这。”</p>
想到谢如鹤那个非礼勿视的模样，书念没敢看过去，应了声好，却也没打算在他辛苦复健的时候，闲闲地坐在旁边。</p>
用余光察觉到书念躲闪的视线，谢如鹤顿了下，朝她看去。</p>
他迟疑地喊了一声：“书念？”</p>
书念乖乖应下，但依然没看他。</p>
谢如鹤的眉眼一抬，往自己身上看了眼，而后目光顿住，仿佛想到了什么，却也不大肯定。他没再说话，走到功率自行车的旁边，坐了上去。</p>
随后，谢如鹤说：“书念，你能帮我拿下水吗？”</p>
书念往旁边看了一圈，看到水瓶就放在谢如鹤附近的地上。她点了点头，走过去拿起了那个塑料瓶。</p>
书念走到谢如鹤的面前。</p>
与此同时。</p>
像是觉得热，谢如鹤突然掀起衣摆，用上衣擦了擦额间的汗，露出形状姣好的腹肌。他的耳根一片都是红的，神色不太自然。</p>
如果书念不是那么紧张的话，大概还能发现他的举动有些生硬。</p>
谢如鹤抬眼，看到书念僵住的表情。他收回表情，若有所思地盯着她。</p>
书念捏了捏拳头，脸色发烫。她垂下眼，把水塞进他的手里。</p>
谢如鹤接过，没再有动静，视线从她身上移到了水瓶上，定定地，像是在想些什么。很快，他喝了口水，沉默着开始做康复训练。</p>
宽敞的室内，瞬间变得安静。</p>
两个人各怀心思，空气里发酵着暧昧的味道。</p>
书念明白多说多错的道理。她知道自己此刻保持沉默才是最佳的方式，所以一句话都没有主动再说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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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怕会被发现自己的心思。</p>
因为到那个时候，距离究竟是会拉近，还是会拉远。</p>
在此刻，他们谁都不知道。</p>
可没多久，谢如鹤停下了动作，打破了沉默。</p>
“书念。”</p>
书念茫然地抬头：“嗯？”</p>
“你之前不是问过我。”谢如鹤的五官很立体，眼窝深邃，显得格外多情，“等站起来之后，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p>
书念眨眨眼：“对呀，你想做什么事？”</p>
沉默。</p>
是一段短暂又显得漫长的沉默。</p>
他像是在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又费尽心思。</p>
良久后，谢如鹤说：“我有个喜欢的人。”</p>
书念的呼吸一滞。</p>
谢如鹤掀起眼，看向她。声音低沉而哑，一字一顿的，清晰又明了。</p>
“我想跟她谈恋爱。”</p>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yoonsui.、mr.麋路 的地雷</p>
感谢 酒墨染x2 的手榴弹</p>
感谢 知安六、酒墨染 的火箭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