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吐了一口浓烟,冷冷的问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你是谁?”惠老板谨慎的打量着对方,“我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回春堂的杨掌柜,如需诊病抓药尽可找我。”老者不急不慢的说道:“水月山宗的我知道你修行这么多年才得了人形不容易,可别自毁了前程。”
惠老板闻言一惊,“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掌柜不理睬她的问话,自顾吸着烟袋锅说道:“奉劝你一句,离那孩子远一点!”
“你是?”惠老板盯着那根怪异的烟袋锅、猛然想起一个十几年前纵横天下的人物,剧震之下冲着杨掌柜鞠了个躬、立刻逃也似的走了。
杨掌柜从鼻孔喷出一口浓烟,嘟囔道:“算你知道好歹!”
……
天开对此自然一无所知,捧着馒头和一钵青菜快步走进破庙,“爷爷,吃饭了。”
烟伯微微抬起头看了看,“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怎么能不饿呢?”天开担心的打量他,“药喝了没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早上吃了三个肉包子所以不饿”烟伯心里话还有半只烧鸡一壶酒呢,能饿吗?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又不能动,再吃真成猪了。
“您真的不饿吗?”
“当然是真的,你正长身体多吃点儿。”
天开便不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馒头一钵青菜都填进了肚子,连点菜汤都没剩下。
“外面有什么新鲜事儿?”烟伯问道。
天开答道:“北街上新开了家脂粉铺,城里来了许多外乡人,我刚刚还看到四个骑豹驹的武士,也不知道他们跑到龙城来干什么。”
“骑豹驹的武士?”几丝忧色在烟伯眉间闪过,随即恢复常态,“可能是路过吧!天开,离那些外乡人远些。”
“好吧好吧,安全第一”天开知道他又要唠叨急忙打断,“我得睡一会儿”
“今天的作业还没有做吧?先画三号图。”
“没呢”天开不情愿的蹲下来,清理出一尺见方的地面,然后拿了根稻草棍在上面画。
他的手腕非常稳画得很快,纤细的草棍像根灵巧的画笔,在尘灰中划出一道道细痕。
那些细痕有长有短、有的直有的斜、有些弯曲有些带勾,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几百道细痕组成一片繁复而神秘的纹图。
他从小就开始画这些东西,十来年时间从没有间断、早已经驾轻就熟。
转眼间画完天开扔了草棍,“爷爷,你天天盯着我画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烟伯仔细审视那些纹路没有丝毫错误后才叹了口气,说道:“是时候让你知道一些事情了来,你用这个再画一遍。”
说着,他像变戏法一样取出一支笔、一张纸。
天开看了纳闷万分,“爷爷,你又不能动什么时候去买的纸笔呀?再说你也没有钱啊!”
“先别问那些,画了再说。”
天开是个听话的孩子,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拿过纸笔,这才发现那支笔笔尖是硬的、好像是什么金属铸成的笔头形状,根本不能蘸墨。
“没有墨怎么画呀?”
“你只管画就是了,”烟伯说道:“这是刻笔,本就不需要墨。”
“哦”天开将纸张铺好,然后提笔划下去。
那笔头铸成正常毛笔之形,尖端划过纸张自然要留下一条淡淡的极细的痕迹,倒是跟草棍画的差不多。
他很快便适应了,唰唰唰行云流水般画起来,那些纹路早就烂熟于心、就算不看划痕都不会画错。
当天开画下最后一笔时所有纹路忽然发出淡淡的银辉,仿佛那些繁复神秘的纹路是用银水画出来的,紧接着那张纸缓缓飘起来悬停在距离地面半尺的空中。
“啊?”天开惊讶万分,“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天道玄纹,”烟伯自豪的说道:“目前已经没有几个人懂这东西了。”
“天道玄纹那是什么东西?”
“天地之理玄奥无比,掌握此理可以排山倒海、无坚不摧、无中生有、化腐朽为神奇可以说无所不能。”
天开骇然,“这么厉害,真的假的啊爷爷,这么说我掌握了天地之理?”
“还没有”烟伯的兴奋神态掺入了少许尴尬,“天道玄纹只是天地之理的一部分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