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将两个钱袋揣入怀中,伸手再次做出索贿手势。
“大人莫急,我等身上着实没有更多刀币了……”
听着太颠的话,城门官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过又听他低声言道:
“但是车上之货物珍贵无比,乃是我家主人走访亲朋的礼物,小民做主,可以拿出一些送给大人!”
“当真?”
城门官眼睛都快冒出光来了。
“小民如何敢欺骗大人,请大人移步车前,随意挑选!”
太颠豪爽地笑道。
下意识地擦了擦口水,城门官跟着太颠走到了第一辆马车前。
只见太颠掀开车帘,从马车上的几个大箱子中随意拖出一个,对他道:
“大人,慢慢挑……”
城门官看着车中还有几个大箱子,心道:这次可遇上肥羊了,不狠宰一刀,简直对不……
他心中的想法随着太颠打开箱子的一瞬,戛然而止。
两双通透洁白的玉璧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眼望去,任何人都知道这是稀世之宝。
贪婪的城门官此时却如同口吃一般:“这……这……”
“怎么?大人瞧不上这箱小玩意么?那再来看看这一箱!”
说着,太颠又拖出了一只大箱子,打开之后,里面是数十镒黄金。
黄金此时虽然并没有作为货币使用,但普通人即便是一百刀币、一千刀币都很难买到一镒黄金。
因为配使用黄金的人,除了有钱还要有权,这是只在达官贵人们之间流通的货物。
“敢……敢问贵主人是?”
此前一脸倨傲的城门官身形有些不稳,连带着声音也都有些颤抖。
心中的贪欲之火被惊恐的冷水浇灭,无论是面前的无瑕玉璧还是数十镒黄金,他甚至都不敢去触碰。
“主人的名姓我等却是不好道出,但这批货物乃是将要送到费大夫府上……”
现在换做太颠一脸的戏谑之色:“大人您倒是快挑啊,莫非这些东西还不称心?”
“不不不……卑……卑职不敢……”
一听费大夫三个字,城门官身形颤抖地更加厉害,如同筛糠一般。
朝歌城中,费仲之名可谓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吧。
虽然不能流芳百世,但至少可以遗臭万年,好歹也算是名留青史了。
而对于身处官僚体系内部的城门官来说,费大夫那种屹立于庙堂之上的大人物,随手就能向碾死个臭虫一样碾死自己。
而现在,自己居然截下、并妄图染指属于他老人家的礼物?
“卑……卑职有眼无珠,得罪了贵人,还……还请大人原谅则个……”
城门官帕金森似的手掌从怀中抓出两个被冷汗浸透的钱袋,正是他之前收取的财物。
太颠一脸嫌弃地拎过钱袋,还想再敲一敲他,却收到了闳夭的眼神,不要多生枝节,也只好作罢。
“哼,这次就暂且饶了你,下次可把自己这双招子擦亮些……”
“多谢大人宽容,卑职再也不敢了……”
城门官紧绷着的心神顿时一松,一时间颇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
闳夭也轻轻出了一口气,面对这个前倨后恭的守门官也没啥好脸色,冷声道:
“还不速速放行!”
“是是是,放行!赶紧放行!别耽误了贵人的大事!”
伪装成商队的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进了朝歌城。
“昨晚还在骂那个奸臣,今天却借用了那奸臣的名头,这感觉……啧啧……”
闳夭骑马走在朝歌宽阔的大街上,一脸感慨地对太颠说道。
“呵呵,对付一个贪得无厌的城门官,尚且用不到主公的贤名,用奸人之名以恶制恶却是再妙不过了!”
太颠笑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