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自家的宝贝女儿,比干叹了口气道:“都有问题……”
“为父前天才与大王见过,谈何思念之情?”他缓缓地将身子倚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为女儿解释道:
“而且刚刚那个禁军将军,对我虽然言辞甚恭,但其心中对为父那满满的恶意,我在书房都能感受得到……”
这姑娘不禁疑惑道:“父亲,那您刚刚为何不称病叙情,改日再去见驾?”
“不行,不行啊~”比干慢慢地又从榻上撑起身子,对着爱女说道:
“看到刚刚那个禁军的架势了吗?别说是称病,就算你爹我只剩下了一口气,都要把我抬进王宫里啊!”
“王兄他怎会如此绝情?”这姑娘一听,顿时就感到了老父的危机,言语之间不无难以置信。
她父亲是帝辛的亲叔叔,她和帝辛是堂兄妹。
在商王帝辛还是寿王殷受时,他们堂兄妹的关系还相当不错来着,只是后来在姜王后殁了之后,来往便少了许多。
但她现在手上还一直都有帝辛亲赐的、可以随意出入王宫的令牌。
“大王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英明神武的寿王了!”比干说完,便站起身来,准备更衣进宫。
管家却在这时颠颠地跑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素娟,对着小姐微微点头致意,便凑到了比干身边道:
“相爷,门外有一位自称是姜先生师侄的客人求见,他说这是他的拜帖……”
“姜先生?哪位姜先生?”比干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
按说这时候他是没什么心情见客的,但既然拜帖都送到了眼前,看上一看倒也无妨。
接过了管家手中的素娟,将之掸开发现其上写了一首诗,细细一读,不由得大惊失色。
猛地抬头看向管家,将管家吓了一愣:“那人自称姜先生的师侄?快去将他请进来!”
“是,相爷,小的这就去!”管家跟了比干几十年,自然听出了比干话语之中的急切。
“父亲,这上面写了些什么,让您如此着急?”
“子娴……唉~”比干似乎想解释什么,但终究还是感觉自己有些胸闷,闷得自己说不出话来,只将手中的素娟递给了女儿。
子娴接过素娟,再次看了眼父亲,那意思是“我真的能看?”
她可记得小时候自己好奇之下,偷看了父亲案上的书简,被父亲一顿好打。
自从那次以后,她再也不敢随意翻看父亲书案上的竹简、绢帛之类带字带图的东西。
得到了父亲许可的眼神,子娴才展开这张质地不似人间之物的素娟,起码在朝歌,连王宫之中估计都没有这个品质的布料。
展开之后,子娴只见其上工工整整地写着一首诗:
朔风一夜碎琼瑶,良相乘机进锦袍。
只望回心除恶孽,孰知触忌作君妖。
刳心已定千秋业,宠妒难羞万载谣。
可惜成汤贤圣业,化为流水逐春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