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微微苦笑,并不作答。
杨戬伸手向他示意道:“此封若非比干兄亲手开启,其中师叔所留之物便会立刻销毁……”
比干点了点头,随手拿起摆在桌案上的刻刀,削去了蜡封,取出了竹筒里的书简与一枚黄符。
将黄符暂且置于一旁,他打开竹简看起了“使用(食用?)说明”。
阅毕,比干嗟然一叹:“子牙兄确是神机妙算,数年之前,便算准我有此‘心劫’!”
“父亲,那姜伯父可留下解救之法了?”子娴连忙问道。
比干微微颔首,拿起了刚刚放在一边的黄符,借案上油灯点着之后,便将之放入了盛着水的茶碗中。
符纸烧成的灰烬见水即溶,一碗符水就这样炮制成功了。
杨戬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他在前世也见过那些装神弄鬼的把戏。
最可气的是,还真有人信那一套,有病不去医院而去求那所谓的符水、圣水。
那些人制作出来的符水真的就是飘着纸灰的水,不像这一碗,符纸烧灰完全融入了水中,一眼看上去,比纯净水还纯净水。
不说效果如何,起码这样的符水,它喝下去不膈应人,对吧!
比干也是豪气,一口就干掉了这一碗的符水。
考虑到人家如今是生死关头,杨戬也就忍着没问他好不好喝。
喝完这碗符水,比干简直就像是喝了酒一样,将茶碗往案上一放,拍了拍子娴的肩膀:“为父去也!”
说完,向杨戬一拱手,连衣服都不换了,兴冲冲(?)地向外走去。
府门口,老管家早已为自家相爷备好了一匹骏马。
比干接过缰绳,附耳对老管家低声嘱咐了半晌,便翻身上马,直接向王宫方向行去。
看着他那豪迈赴死的姿态,杨戬摩挲着下巴看了眼案上的茶碗,不由得腹诽道:师叔这是在符里下药了!
子娴见父亲走远,嘴唇一扁便要哭出声来。
杨戬见势不妙,连忙转移她的注意道:“你不去看看那书简上写的是什么吗?”
他可不敢让大侄女当场哭出来,这孤男寡女的,到时他就是长了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
果然子娴一下子被打断了蓄力哭势,走回书案前将手伸向书简……
但还未碰到,她的手便像是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这一下子给杨戬都整蒙了。
——自家师叔还在书简上留了禁制?天眼都看不见的那种?
答案当然是没有的,如果有的话,他也不会鼓动子娴去碰它。
杨戬疑惑地看着子娴,子娴也随之反应了过来,讪讪地道:
“我小时候淘气,偷看了父亲的书简,被打的在榻上趴了一个月,从那以后,没有经过父亲的允许,我都不敢再碰他案上的书简图画……”
杨戬顿时了然,这种事情他在前世也听说过不少,一些心理学的砖家叫兽也为此提供过什么依据来着。
“那你现在到底看不看?”杨戬颇为好奇地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