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该不是看上这个俊俏道人了吧?”
张奎这话一出,他怀里的妻子若是《烈女传》中的某一位,恐怕当场就能自刎以证清白。
还好,高兰英身为一个左道高人,她的性子并没有那么刚直暴烈,听了丈夫那轻浮至极的话语,反而故作娇羞地戏弄他道:
“人家不仅生得一副白白净净的好皮囊,还精通琴技,使人如闻天籁,神通武艺俱是世上一流,哪像你这个死鬼,傻大黑粗的……”
张奎用余光扫了扫周围,见诸多手下还在忙着唤醒沉睡的同袍,加之此时天色渐暗,并没有注意到他与自家夫人的情趣互动。
“夫人不就喜欢我的傻大黑粗么?”他吹着气在高兰英耳边说着荤话。
惹来自家夫人一个娇羞的白眼与一声轻“呸!”
当着众多手下的面与夫人说这些闺中情话,张奎只觉得刺激无比,嘿嘿一笑,便用他的大手箍住了高兰英的纤腰,使其与自己贴的更加密切。
轻轻用脚跟夹了夹胯下独角乌烟兽的腹部,这头通灵异兽便慢慢悠悠地回往渑池城去。
后面揉着惺忪睡眼的士兵一个个没精打采的,跟在自家将军后面稀稀拉拉地将来时严整的军容抛在了脑后,一个个低头回味着刚刚的美梦。
……
另一边,刚出征没两天的闻仲忽然接到飞鹰传书——“武成王黄飞虎反了!”
他一开始哂然一笑:“呵,谁人想出如此离谱、低级的离间之计,想诓老夫……还嫩着呢!”
随手便将此信丢入了火炉之中,继续与诸将安排行营之事。
然而接下来的书信像是雪花一般飞来,其中大部分都是他朝中的故交、门生送来,还有两封是他留在朝歌的暗子发来。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的无比清楚,这些人简直就像在现场看到了全过程一样。
“轰~”闻仲只觉得脑中一阵轰鸣,弟子与众将关切地呼喊声也越来越模糊……
“老师!”吉立连忙搀扶住闻仲摇晃的身子,手上也源源不断地渡过法力,护住闻仲的心脉、肝脏。
毕竟也是成了仙道之辈,闻仲很快就缓了过来,他像是一头兽王般在帅帐内逡巡了两圈,便对着众人吩咐道:
“诸军各自就地扎营,紧守营盘,如今虽然还在我大商境内,但也不能懈怠值守!”
吉立闻言便已经直接出了大帐,不知去做什么了,余庆则有些迟钝地问道:“师父,您这是要……”。
闻仲自晾甲架上拿起自己夔龙日月盔,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自然是去追回黄飞虎!”
走到帐外,吉立正好已经牵来了墨麒麟,他同时说道:“老师,您再稍等片刻,弟子已经下令召集亲卫营了……”
“不必!”闻太师摆了摆手,极为自负地说道:“老夫一人便抵得上千军万马,拿下那个逆徒易如反掌……”
说完,便要催动墨麒麟腾空而去,却被吉立拉住劝道:
“老师此言差矣,若是我师兄……咳嗯……若是那黄飞虎一心逃脱,统率一军冲锋,老师孤身一人如何挡下?”
余庆这个时候也站出来说道:“是啊,师父,吉立师兄说得对!”
闻仲一眼瞪去,吓得余庆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吉立又说道:“而且黄飞虎拖家带口,行军速度必然快不起来,这会儿估计最多也就刚刚过了孟津,后面还有五关相阻,您又何必如此心急……”
闻仲也是关心则乱,黄飞虎从小便与大王一同拜在他的门下,性子比起大王来,还要稳重的多,也更合他的性子。
都说师徒如父子,几十年的师徒情谊,他是真的将这个弟子当成了儿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