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又逐渐恢复了其轻浮的语气,似乎是对修道之人的藐视。
白晨并不在意,他原本就只是想找个借口拖下时间,在这院子里多逗留逗留罢了,压根就没在听兰空说话。
这时,突然百宝眼睛一飘,看到走廊尽头有人快速跑过。
他清楚地辨认出是个很瘦的女孩,衣着宽松的白衣,拖着地面,赤脚,蹦跳得像个兔子。
百宝一下拉住白晨,白晨立马会意,朝着长廊的方向急速冲上去。
兰空脸色一变,急忙喝住白晨,但又怎么可能叫的住他。
可惜,等到白晨冲到长廊尽头时,发现周围却是一片堆积成山的杂物,除此之外,没有人类的踪影。
兰空追得很快,第二个就赶到了。见到白晨毫无发现,他再度暗暗松了口气。
百宝赶到时自然也是什么也没看到,心下愈发感觉奇怪。
这时候,清奎出现了。
没人留意到他是怎么出现的,仿佛凭空一下子出现在身后,目光如炬,一脸漠然地看着百宝和白晨两人。
白晨转过身去,对这位突然现身的郡守大人惊讶莫名,一时忘了该说些什么。
“寒单城的夜里很冷,诸位还是歇息吧。”
清奎的话简单明了。没等到白晨说话,清奎的逐客令已经降临。
百宝和白晨对视一眼,心知继续留下来也无法找到那个突然出现的奇怪女孩,于是只好撤退。
第二天早上,百宝和白晨找到了宗器,让宗器替他们向清奎打探西院的情况。主要是是否是住着人的,尤其是一个女人。
宗器听两人的口气像是清奎在拐卖了个人似的,心里虽然疑惑,但不敢怠慢。
不过最后他们从清奎口中得到的仅仅只是一句“不过是花圃中负责打理的花奴罢了,不用在意。”
真的不用在意吗?
白晨确信清奎没有说实话,百宝也觉得昨夜自己看到的绝不是一个所谓的花奴。
不过留给他们的时间有限,他们已经答应了清奎,第二天一早就随花队前往放天城,如果今夜未能查明真相,恐怕就不再有机会。
于是两人决定夜里再探西院,顺便这次加上了宗器。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
这一次他们整整守了一夜,却是什么都没发现。昨夜吟唱的女声消失,那干瘦的女孩也没有出现。
看来清奎是早有准备。
宗器开始怀疑事情的真伪,按理说身为郡守,私自匿藏一个女孩似乎是很难以理解的事。他实在想不通清奎有何种理由这么做。
白晨和百宝懒得解释。这一晃而过的景象就像是一段剪影,一下子完全逃去,无法掌握。
眼见得就要离城,白晨又问了一遍府中的下人:西院可是住着些什么人?
回答他的依旧是和清奎一样的答案:“不过是一个花奴罢了。”
“花奴……”白晨在一旁自言自语,内心一片不快。
“该走了。”百宝走过来,淡淡地说。
他说话间,商队的准备已经差不多了,粗略估计有十多辆马车。就差他们就可以离城了。
白晨皱了皱眉,很不甘心。
“这是天神教的地盘,你连那些长尾族人都救不了,更何况一个花奴呢?”
百宝的话仿佛一下子将白晨惊醒。
他噗嗤一声,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百宝说的对,因为天神教的存在,从这两天的观察看,被囚禁的何止是一个花奴。
放着那数以百计的长尾族人不顾,却去担忧一个不知虚实的花奴,真是讽刺极了。
可是,他能救下谁?他谁也救不了。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百宝,难道我们就注定束手无策么?”
百宝耸耸肩,没有说话,转身跳上了马车。
清奎没有过来为他们送行,而是安排了兰空在这里指挥。
白晨站在府门前,扫了一眼街道边上瞄着眼睛看他的孩子,眼里充满了警惕。
白晨皱了皱眉,但没有再逗留。他跳上马车,宗器也跟着上去。
过了一会儿,马车正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