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人议论纷纷,有对鲛人评头点足的,有忌讳惊恐的,更有之……暴露出贪婪的目光。
“关于她的来历……我也不清楚。”老童难得地没有说出拍品来历,脸上微微有点惋惜。
“只是偶然一次,发现她受伤昏在江边,就将她带了回来。她不会说话,心智仅比兽类高些,有着十分凶狠的本质。不过,一旦将她驯服,她会给你所想要的一切。”
“驯服?看起来不是很容易呢。”坐在前面的一个腆着肚子的油腻胖子眯着眼睛说道。
这个半人半鱼的女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野兽,那一口锋利的牙齿,随时都能咬进脖子,将气管咬断。
“确实不好驯服,所以我没打算将她作为拍品。”老童耸耸肩。
“就算是童某为这次赏宝大会送给诸位的一个礼物。想要将她带走的规则很简单,那就是驯服她。”
众人面面相觑,老童说得轻巧,若真有那么容易,他就不会献出来了。
一时间,无一人敢上前。
老童看出众人内心的纠结,冷笑一声,道:“其实驯服的方法不难,难的是敢不敢而已。”
他拍了拍手,身后门后有一个衣着褴褛的乞丐被下人领进来。乞丐的眼睛蒙着黑布,浑身发抖。
很快,他被径直领到笼子前,下人往他膝后一脚,迫使他正对笼子跪下。
就在他跪地瞬间,下人将他的身体按住,将他的手塞进笼子里。
鲛人女子瞬间暴起,像是野兽闻到了猎物,锋利的牙齿一口咬住乞丐的手臂,直接扎入血管里。
乞丐顿时痛苦地大喊大叫,拼了命地想要把手抽回,但在身后下人们的力气下,他的努力毫无作用。
这一场血腥的场面在众人面前毫无征兆地上演,众人的心也随之绷紧。
但见乞丐被咬住的手臂逐渐萎缩,紧接着连他的整个人都开始萎缩起来,坐在斗金台下的众人再笨都知道,这个长着一口锋利牙齿的女人,是吸血的!
但是,在吸过血后,他们惊讶地发现,女人那双浅青色的双瞳此刻变得柔和了许多。脸上和手上的鳞片也在慢慢淡化,脸上的肉也稍微变得圆润了一点,在以惊人的速度变得好看。
随着她脸上的狰狞神色变淡,她松开了咬住乞丐手臂的口,缓缓地向后退却,靠着笼子的一角,眼神由凶狠变得畏惧起来。
而那个被抽干了血液的乞丐,则彻底变成了一具干尸,被下人们抬了出去。
看着笼子里娇滴滴的大美人,众人的目光凶前炽热。
先前的那位油腻胖子率先站起,大声道:“不就是喂血么,这个女人,老子要了!”
“范老板,像这种事,能做到的可不止你一人。”另一名中年富商立马站起,“我的手下不下百人,加上能花钱买到的贱民,她要吸多少血,我就让她吸多少血!”
“我也能办到!”
“我也能!”
看着面前“群情激愤”的样子,江白和白晨同时头皮发麻。这群人就跟魔鬼似的,在谈论起吸血这样惊恐的话题时,竟然以如此轻松的口吻对待。
他们关注的,不是能不能做,而是做不做得到。
这是剥削成惯的人才能有的自然,自然的残忍。
“还是回到最初的规则,谁能将她驯服,谁就能将她带走。”老童的声音令这场“群情激愤”平息下来。
除了平静饮茶的夜莺,其他人皆是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向老童。
驯服不是做了示范了么?带回去后照做就是了。现在这个鲛人已经恢复平静,还有什么好驯的?
刚这么想,不到一个喘息,笼子里原本躲在一侧瑟瑟发抖的鲛人女子,手上的鳞片突然变厚,脸庞开始逐渐变得狰狞,大有恢复原样之态。
怎么会这么快?!
老童平静地解释说:“她只会对某一类血液感兴趣,当所吸的血液并非所愿,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维持的时间大大缩短。而合格的血液,足以让她保持一天的正常。”
“那什么才叫合格的血?”
老童摇头道:“这只能靠一个人一个人地尝试,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们谁想要带走她的话,都可以来试一试,这是勇气与运气的结合。”
原来童老口中的驯服是这么回事。
比起用金钱进行拍卖,这次要拍卖的,竟是他们的命!
“我感觉不太对劲。”江白皱紧眉头,对老童的行为有种说不清的奇怪观感。
白晨沉声道:“就好像是在逼死他们,对笼子里的人,笼子外的人都一样。”
他紧紧地盯着笼子里的鲛人,眼里的怒气逐渐攀升。百宝和他说过,鲛人是个歌唱的族类,很少有疯狂的举动。说不准,是这个鲛人吃了什么药才会变成这样。
老童以之为武器,目标指向台下富商。
虽然白晨一向的猜测都离谱,但这次,他猜对了。
老童确实是有此意,但所为的并不是所有人,毕竟这些人大都是斗金台的贵客,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得罪的。
他所针对的,是其中的一个人。
那名姓范的油腻胖子不顾旁人的叫喝,自作主张走上了斗金台。
老童自觉地退了一步,在笼子与油腻胖子之间留出更大的空余。
眼看着笼子里的美人正在重新长出鳞片,同时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呻吟,胖子的目光却愈发变得贪婪起来。
“这胖子,真要把自己的血喂她?”有人不敢相信地说。
前一刻还在叫唤胖子下来的人们,现在都逐渐收声,紧张地看着胖子缓缓向笼子靠近。
这一幕,就连白晨也感到有些紧张。
总觉得……这胖子,很是眼熟……
他扭头去找江白,却发现江白不知何时消失了。
人呢?
“谁说一定要喂血才能驯服的?”
斗金台四周,有一段清冷的女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