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饥荒
第五节：圣殿围攻（6）
被海民大军围死的圣殿区大门内，此刻的团防营已经放弃了对大门的守卫，只留下高墙上的弓箭手持续对围攻大门的海民战士造成杀伤，以此拖延攻破大门的进度，而大门内外的巡防营士兵已在老团头的带领下反身去攻打被无常信使守卫的瞭望塔——他要在大门攻破之前，救回被胖市长控制住的大司命和白圣僧。但瞭望塔狭窄的楼梯让双方全都施展不开。无常信使的排头兵用塔盾堵住入口，不住地将乱箭从盾牌缝隙中射出来。巡防营士兵则用大锤和战斧不断奋力劈砍，但进展缓慢。
胖市长特鲁法探出半个身子，举着大司命的权杖高声叫喊：“团防营的弟兄们！别跟着老团头儿造反！大司命有命！放下武器者无罪，反戈一击有功！”
“呸！”老团头儿高举投矛发出怒吼：“特鲁法！你快把我主人安全放下来……我饶你不死，否则我一定把你千刀万剐！”
“普列乌*布拉特！大司命的话你也不听吗？进攻瞭望塔，你要造反吗？快快放下武器，跪到一边儿去，大司命自然会下来说话。”
老团头儿不再回话，深吸一口气，用力将投矛向胖市长特鲁法扔了过去，胖市长吓得退了回去，投矛一下钉在他刚刚露头的窗框上，力道沉重、不断晃动。老团头儿一把拉过来手下一名队长，低声命令道：“带五个人去火神柱，守在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巡防营队长点头道：“逃生密道……”
“对，带着水和干粮，你们小心躲好，没有密语，切勿回答。”老团头儿紧紧握住队长的手晃了几下，示意他快去。队长看一眼摇晃的院墙和瞭望塔上不明的情形，向老团头作揖行礼，选了五个好手儿，转身向火神柱方向跑去。
队长刚刚离开，老团头儿只听身后一声巨响，大门被斯科特和战争酋长攻破了。而几乎就在同时。从兵营方向的地道入口处，数十名海上采菇人在鲸背的率领下鱼贯而出。而最令老团头儿震惊的是他弟弟竟然押解着他儿子尼欧姆走在队伍之中。而除了院墙上为数不多的团防营士兵犹自放箭，圣殿区大院内老团头儿身边的四十余名巡防营战士被团团围住——满脸惊慌，都紧攥着武器把目光投向老团头儿。
“我是普列西亚*布拉特，巡防营的弟兄们，放下武器，大司命答应给你们自由，顽抗到底，至死都是个奴隶！”说罢，他张开双臂，直盯着他的哥哥，苍然一笑，缓缓将上衣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肌和一个黝黑黯旧的奴隶项圈。二团头儿当着所有巡防营士兵的面儿，用力一扯，抽出短刀一割，将盲羊皮制的奴隶项圈扯了下来，扔在他哥哥老团头儿的脚下，大声说：“自今日起，布拉特家族自由了！不再是蘑菇城的奴隶。孩子们，谁愿意跟着我走？”说罢，他又走到尼欧姆身后，利索地摘下尼欧姆的项圈，高高举起，向巡防营的士兵们挥舞。
“普列西亚大人！我愿意跟着您！”一个巡防营士兵扔掉手里的弓箭，瞪着眼睛高喊，他看都没看老团头儿，也学样子摘掉了奴隶项圈。这个举动很快引发连锁反应，在楼上的无常信使和海民士兵的赞赏叫好声中，一个又一个巡防营士兵扔掉了武器，取下了项圈，站到了二团头儿身后。
不一会儿，只剩下最后十个战士仍然执拗地站在老团头儿身后。老团头儿厉声呵斥道：“没有大司命大人的命令……你们都是逃奴，人人得以杀之。”
“大哥！别再糊涂了，我们也卖命卖的够了吧？没有咱们兄弟撑着，这蘑菇城、这瞭望塔早就塌了！你就甘心我们当一辈子奴隶吗？”二团头儿瞪着他哥哥愤然高喊。
“你闭嘴！我兄弟被醮檀杀了，你不过是没羞耻、没志气个傀儡人！我普列乌*布拉特再没兄弟了……”老团头儿不看他兄弟，而仍是不断看向瞭望塔顶。
“好，就算我死了……难道尼欧姆也死了吗？你连你儿子也不管了吗？投降吧！没有别的出路了。”二团头儿喊道。
“尼欧姆！你也投降了吗？投降就是逃奴！我就要亲手杀了你！”老团头儿高声呵斥到，喊得被捆的尼欧姆低头不语。
这时，海民队伍里一个年轻的声音笑道：“真是可笑……还有以当奴隶为荣的人。我们这里个个都是逃奴，不如你来杀一下试试吧？”这人正是率领海上采菇人的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