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什么?”苏夏夏体弱乏力,发觉两臂被绑却挣脱不开。
“啊!”宋辰赶紧给她解开。
“好小子!”苏夏夏美目中寒意彻骨,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我昏迷的时候,你干什么了?”
“没什么啊。”宋辰被她看得很不舒服,本来没做坏事,却有种心虚的感觉,有很多解释的理由,偏偏只能说出一句,“你生病了。”
“我知道我生病了。”苏夏夏经历不凡,阅人多矣,通过两次见面,几句交谈,已经将宋辰的人品性格看透,于是神色一转,嫣然笑道:“刚才逗你玩的,你若真干了什么坏事,哼!早和那几个侍卫一样了。哦,还没谢谢救了我。”
“那倒不必。”宋辰低着头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应该做的。”
“应该?”苏夏夏笑笑表示不信,“你一直记得我,是吗?”
“……”自从那次在碧玉轩邂逅,宋辰确实一直记得她,可这种话又怎能答得出口?况且每次想过之后都会自责半天。
“你眼神也厉害,我带着面纱都能认出来。”
“不是。”宋辰正色道:“我根本不知道是你,这无关紧要,四个大男人围攻一个弱女子,遇到这种情况,每个学武之人都会仗义出手。”
“那可未必。”苏夏夏的目光转到宋辰的包裹上,“有吃的吗?我饿了。”
“有。”宋辰取出干粮,两人分食,又伺候她喝水漱了口,她重伤体虚,吃完了倒头又睡。
宋辰却半点也睡不着了,心里乱糟糟的,他从小家教很严,父亲多次告诫过他,不准和强盗土匪以及下贱堕落之人交往,苏夏夏显然也在这类人之列,而现在不但和她交往,还救了她的命,还和她同吃同行。
宋辰想到了离开,但看到她香梦沉酣的样子又于心不忍,于是说服自己,她受了伤情况特殊,救人要救彻,不然道义有亏。
到了半夜苏夏夏第二次醒来,精神好多了,能够站起来活动,毕竟是高武的修为,看起来外伤已经复原大半,内伤肯定还要修养多日。“好了。”她伸着懒腰,问宋辰道:“你知道我的名字,是吧?”
“嗯。”
“那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苏夏夏坐到篝火旁,手托香腮,凝视宋辰。
“我……我叫宋辰。”
“多大了?”
“十六。”
“看得出来你比较小,我属虎的,十八,大你两岁,那我喊你辰弟,好吗?”
“嗯。”
了不得!这女子从动作,到声音,到体态,到眼神,浑身上下,无处不魅。此刻两人相距不到三尺,苏夏夏温柔婉转,吐气如兰,宋辰沉浸其中,不觉熏熏欲醉,犹如被俘获的囚徒,很快就失去了自由和反抗能力,她问什么就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问到宋辰的家庭情况,听说了他父亲和陆伯良的比武之后,苏夏夏很笃定地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令尊多半受了要挟。”
“受了要挟!谁要挟他?要挟什么?”
“要挟他的人肯定不会是陆伯良,至于要挟的是什么,我想,也不难判断。”
“什么?”宋辰急忙问,这是他念兹在兹的伤痛,不由得往苏夏夏身边挪近了些。
“那么请问,令尊一生当中,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苏夏夏反问。
“最宝贵的……”宋辰一时还真想不出来。
“你呀!”苏夏夏伸出一根纤纤葱指,隔着半尺虚点他额头,“就是你,他的宝贝儿子。”
“哦。”宋辰点头,心里却更加疑惑。
“辰弟,别担心。”苏夏夏安慰他,“姐姐的命是你救的,以后这件事就包在姐姐身上,尽全力帮你打听,好吗?”
“对!”宋辰兴奋地搓着手,“你见的人多,你……”忽然想到这类话对她来说似乎有些不敬,于是住口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