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虎到溪边擦干净鞋,三人打起精神加速前行,不久就发现了青蛇根,还有蛇,都是小蛇,成千上万条!青的,黑的,绿的,挤在几处狭窄的泥土洞里,窸窸窣窣,互相盘绕,蛇信吞吐,发出“嘶嘶嘶”的共鸣声,令人眼晕、恶心又惊怖。
“先干正事。”吴奋是捕蛇能手,见惯了这种东西,根本不怕,宋辰和冯虎本来心里发毛,在他的带领下鼓起勇气上前,三人用铁棍和树枝吓退蛇群,采集蛇洞中的青蛇根,不多时完毕。
“妙极!妙极!”冯虎一手抓着一把蛇蛋跑出蛇洞,咧着大嘴让两人看,“下酒菜更加丰盛了!”
“从哪找的?”吴奋脸色一变。
“就里面,”冯虎转头望着后面蛇洞示意,“还有不少,别落下,快来快来。”
“别,可能还有大蛇,”吴奋很警惕地向左右查看,“此地不宜久留。”
“大能大到哪去!”冯虎拾起包袱把手里的蛇蛋装好,兴冲冲地又钻回蛇洞去抓。
“差不多行了,”吴奋仰头看看天,大喊道,“弄几条蛇回去问题不大,偷蛇蛋容易招母蛇记恨,能跟你一辈子。”
“跟着我好,”冯虎那满不在乎的声音从蛇洞里放大出来,“多一顿蛇肉吃。”
吴奋见他不走,只好拉宋辰过去帮忙。宋辰也觉得偷蛋不好,一下子全拿光,相当于给人家断子绝孙了。
弄完了蛋再去抓蛇,都是小蛇,一米多长,手指粗细,吴奋直接下手,一抓一把,装进麻袋里,冯虎也跟着学,忽然密林草动,一条十几米长、碗口粗细的蟒蛇蹿了出来。
“好家伙!”冯虎跳起来,毕竟是修炼多年的武者,并不惧怕,抡起铁棍对准蜿蜒游动过来的蛇头就打,一棍打偏,再一棍恰好钉在七寸上,蟒蛇挣扎不脱,全身盘在一起。冯虎哈哈大笑,回头对吴奋道:“这就是你说的母大蛇了!”
吴奋近前朝蟒蛇踢了一脚,稍微查看,招呼宋辰背起药箱,道:“这条是公的。回去了。”
“那怎么办?宰了吗?”冯虎低头瞧着蟒蛇问道。
“放了吧。”吴奋道,“这条快一百年了,你也扛不回去,附近应该还有巨蟒盘踞,别惹急了。”
“算你这畜生运气好。”冯虎拔出棍子,蟒蛇身子一抖,翻翻滚滚钻进草丛跑了。
三人辨明方向,朝来时的东北入口处回转,大概走了不到二里地,天色暗了下来,太阳隐没,四面灰黄,狂风吹得树枝哗哗乱响,景象十分诡异。
“才刚申时吧?怎么……一下子……啊!”冯虎正说着话,身体摇晃,地面轰轰隆隆剧震,片刻后突然裂开,沙石飞扬中,冒出一条撑天巨蟒,头有马车般大,身体多半还在地中,仅露出来的部分就有四五十米长,密布细鳞,黝黑闪亮,蛇信一吐,血盆大口张开,一口就把冯虎吞了进去,连同他那根铁棍和蛇卵包袱。
“草!”吴奋距离冯虎不远,被蛇身震开倒在一边,立马又像弹簧一样蹦起来,俩眼瞪圆,头发都竖直了,给宋辰打手势快跑。
“冯虎!冯虎!”宋辰还算镇定,转身拔出青锋剑,示意吴奋救人。
“别傻了!妖兽贰蟒,这条修为至少一千年。”吴奋使劲拉住宋辰,朝天上一指。
这时尘埃稍散,视野较为清晰了,迷蒙中只见贰蟒的身躯估计有百米长,宽度直径五米左右,更骇人的是双头,一青一黑两个巨大蛇头在半空摇摆,暗金色的狭长蛇眼中射出幽冷光芒,搜寻着两人的位置。
幸好附近山多林密,阻隔了贰蟒视线,两人没命奔逃,用上最快的速度,一口气跑出二十多里地。
宋辰回头,昏天黑地,尘埃飞扬,没有蟒蛇踪影,便停下来暂歇,忽然想起之前的情景,说道:“那个坑道,吴哥,还记得吗?应该就是巨蟒走过的痕迹。”
“没错,没错。”吴奋弯着腰手按膝头,大喘着气说,“可惜当时没想到,坑道太宽了,唉!冯虎这人不错……”
两人自以为安全,然而修行千年的巨蟒智慧不低,循着两人身上的蛇卵气味追到。
轰隆!咔嚓!地面分裂,两人在震荡中分开,青色的那个蛇头先钻出来,一个俯冲,直奔吴奋。
“娘啊!”危急之际吴奋潜力爆发,将一直练不会的武技“无极”第五式“风驰电掣”施展出来,擦边躲开了蛇头的强势一击,蛇口中溢出的腥气熏得他差点晕倒,憋住气召唤出武器圣刀,两手握住使劲砍在蛇皮上,却只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吴哥!”宋辰看到另一个黑色的蛇头又破土而出,还连根拔起一棵大树,急忙向吴奋示警,但已无济于事。
黑色蛇头剧烈摇晃,酝酿片刻,只听霹雳一声,竟喷吐出来一大圈连环闪电来,将吴奋所在的方圆五六米空间笼罩,吴奋立即僵直,身体像筛糠一样抖动,黑色蛇头稍微降低,将他吸入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