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憋着怒气进去,却不熟悉里面路径,一下又懵了,左转右转半天找不到沈乘风藏身的地方,又有相帮过来阻挠,弄得他心急火燎,忽然听到外面惨叫,正是刘义的声音,心里一惊,赶忙出去。只见七八个人堵在门口,最前面一个身材敦实,满脸横肉,正把刘义踩在脚下。
“放开他!”宋辰指着怒喝。
“不放又如何?”那人目光凶恶,右脚加力,在刘义脊背上使劲碾,疼得刘义大嚎,眼泪鼻涕鲜血一起流。
“蟠龙·猛龙过江!”
宋辰又气又急,拔剑在手,直接发出绝招,却听一声冷笑,竟被那人躲开了,随后噗噗噗自己胸口连中三拳,滚倒在地,痛彻心扉,从力道上判断,对方的修为绝对是武师无疑。
“姜老三,他护甲厉害!”沈乘风此刻有了帮手,精神大振,从二楼窗户探头出来大声呼喝。
“他奶奶的!”被称为“姜老三”之人并非排行老三,而是拳力刚猛,很少有人能正面挡得住他三拳,一看宋辰是武者,本拟三下击毙,岂料不但无功,还受到反震,两手酸麻,有中毒迹象,气得咬牙启齿,哇哇大叫,从旁边小弟手里接过一杆长枪,大步上前朝宋辰当胸戳去。
宋辰的千丝软甲虽然坚韧,却绝对挡不住武师手持武器的刺击,于是翻滚躲避,同时青锋剑斜划,只听当啷一声,长枪枪头被剑锋削断,落在地上。
“去死!”姜老三暴怒,扔了半截枪杆,一脚踢中宋辰手腕,把青锋剑踢飞,跟着抬脚向他腹部猛踩,忽然记起沈乘风的警告,临时转为踩他大腿,就这么慢了片刻,让宋辰再一次躲了过去,但接下来就没那么幸运,武者和武师的差距毕竟不可同日而语,姜老三左手伸出,将宋辰一把揪起,右手立即掐住了他的喉咙。
宋辰奋力挣扎,手脚乱打乱踢,脖子上却仿佛加了铁钳,纹丝不动,喉结咔咔作响,他渐渐喘不过气来,耳中听着刘义声嘶力竭的叫骂和沈乘风的得意大笑,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黑影闪动,姜老三哇的一声大叫,口里狂喷鲜血,随后慢慢瘫软,掐在宋辰脖子上的手也松开了。
宋辰被热血刺激,清醒了不少,抚着脖子思索刚才情景,很快了然,黑影已经不见,但身形却不陌生。
没错,一定是胤男。
宋辰和刘义互相扶持着往回走,半路他被官兵以闹事为由抓进衙门,但只关了一晚上就释放。
第二天早晨闫广来接他,带着歉意和感激的神情说道:“小辰啊,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刘义那小子还不知道闯出什么祸来。”
“闫叔,客气什么!”宋辰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是朋友?”
“是,是。”闫广一迭声地说,“不过这件事有点奇怪,你进去才待了一晚上,也没花钱,居然就这么出来了……”
“不是你救我出狱的?”宋辰纳闷道。
“不是,我刚才正想着去和韩家主商量,忽然听说你放了,于是赶紧来。”
“哦,是这样啊……我可能想到了。”
“什么?”
“先不管了这个了闫叔,你给我说说小北姐和他们兄弟俩的事,小刘怎么会……去……碧玉轩?”
宋辰已经想到救他出狱的人多半是苏夏夏,就算不提四皇子,凭借着她在河中城的人脉也一定能办到,但这种事不好意思跟闫广提,于是赶紧转移话题略过去,接下来听闫广说那三个人的事。
原来几天前闫广发了火,严令女儿认定一人,“脚踩两只船,两船都要翻”,他这样说,认为闫小北对刘家兄弟朝三暮四,败坏门风,迟早把三个人都害了。同时双管齐下,闫广老婆扮红脸,苦口婆心地劝说,最后闫小北终于“明白”了父母的苦心,当着兄弟俩的面表态,结婚之前暂时不跟刘义说话了。
刘义到底是少年人,一听羞愤欲绝,那天也是偶然,出来卖货,在古玩市场碰到了翠芝,翠芝也是碧玉轩里的姑娘,比起苏夏夏来自然差一大截,但既然能在那里面落脚,绝非寻常姿色,而且风尘中人,见多识广,善解人意。
两人由古玩玉器接上话头,刘义说出了苦恋小北姐的憾恨,翠芝也说了些漂泊江湖的经历,两人一见钟情,越说越高兴,真有相见恨晚之感。
从那天起,刘义就把小北姐“忘了”,但很快又有另一件事情让他纠结——他知道了翠芝的真实身份。
这持续时间并不长,他很快就想开了,反正自己没人要,既然喜欢她,而她也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在乎那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