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只得跟进去,两人担心有埋伏,躲在隐蔽之处等了半天,不见异样才继续前进,谨慎检查,堪堪来到山前,绽莲寺大雄宝殿的金顶赫然在望,却没有那两个胖和尚和妇女的身影。
两人都没了主意,商量了一会,决定“将错就错”,反正都已经进来了,继续暗中调查,于是先去僧人住处,一间间寮房逐个看过去,再到前院,殿宇森然,唯闻佛号,偶尔间杂清脆鸟鸣,却没有妇女的喊叫声。
“这可怎么办?到他们吃饭的时候了,人多,被发现可糟糕。”宋辰说着忽然想到主意,“要不……咱们去钟楼里面躲一会,等人少了或者天黑的时候出去,然后再敲门?”
“多此一举,还不如……”
“阿弥陀佛!”
李酉话未说完,身后忽然传来洪亮深沉的佛号之声,回头看时,一位白眉老和尚肃立合十,向两人行礼。
“深根大师!”宋辰赶紧回礼,又给李酉使眼色,李酉也跟着照做。
“大师,”宋辰面容尴尬,“真不好意思!我们……”
“宋施主不必多虑,来吧。”深根大师温和地打断他的话,领着两人转过几道走廊,来到住持方丈之内。
李酉早已心急,立即说出在后山看到的事情。
深根大师先是愕然,随即笑道:“两位确定没看错?我寺内僧人极少外出,即使外出,也严守戒律,怎敢随意劫掠妇女?杀盗淫妄,必入地狱,我辈修行之人,焉敢明知故犯?阿弥陀佛!”
宋辰和李酉听他说得郑重其事,正气凛然,不禁瞠目以对。
李酉性格刚直,心里不服,倔强道:“可我们明明看见了,就是那两个胖和尚,都有这么高,大师不妨把他们都叫出来,我们认认。”
“既然如此……”深根大师现出很为难的样子,“好吧,两位稍等。”说完起身出去,过了会,钟声响起,有小和尚过来,邀请他俩前往大雄宝殿。
此时正当吃饭的点,合寺僧人很快召集起来,站满了殿前空地。
深根大师稳步走来,手一摆,道:“寺僧八百一十二名,全部在此,请两位验看。”
两人见他如此,很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分头检查,很快看了一遍,回到原处,相对摇头。
“没有吗?”深根大师问道。
“没有。”李酉回答,其实她很想再问一句:“所有僧人都在这里了吗?”但和宋辰对望一眼,两人心思一样,都觉得已经够麻烦人家了,于是按下没再提。
两人告辞出了寺门,怏怏而行,走到山腰时,宋辰一拍大腿道:“忘了说求援的事情了!”说着举起包裹来让李酉看,里面盛着李布恩替两人为深根大师准备的礼物。
“辰哥,咱俩好窝囊!”李酉报以苦笑,“这还无所谓,关键是那位被抓的姐姐,你想,该有多凄惨,她的家人此刻还一无所知呢!”
“是啊,是啊。”宋辰叹息,“可是里面明明没有那两个和尚啊,深根大师难道会撒谎?”
“他要骗我们容易得很,寺院那么大,藏个人到哪里去找?”
“未必是深根大师,也许他的弟子先欺骗了他。”
“也许吧。”沉默了一会,李酉忽然说,“我倒有个主意,就怕你不肯帮忙。”
“说。”
“咱们回去放一把火,等烧起来,寺里一乱,浑水摸鱼,必定有所发现。”
“酉妹,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宋辰被她的主意惊到了,“这把火一放,深根大师是无论如何不会帮我们了,这还不算,万一烧死人怎么办?你也太大胆了!”
“是你太胆小!”李酉哼了一声,“在没人的地方放火,只烧房子,只要引起混乱即可。”
正当两人争执不下时,从山脚飘然走来两位道士,步履矫健,眨眼来到近前,其中一个年长的朗声说道:“这不是宋家少庄主吗,另外一位,应该是李家大小姐了。”
两人上前相见,“无知道长!无隐道长!”宋辰分别向来人致礼,又为李酉介绍。
“两位是从绽莲寺下来的吧,山顶风光如何啊?”无知道长看着两人,一脸笑呵呵。
“山上风光不错,还有妇女呢。”李酉愤愤然说道。
“哦,此话当真?”无知道长见李酉不像是开玩笑,表情立马阴沉下来。
“当然当真,我们亲眼看见的。”李酉将之前的事捡重点说了一遍。
“好个秃驴!”无知道长的师弟无隐道长乃半路出家,修行十年,火爆脾气不改,“师兄,走,上山,将他破庙拆了也得找出来。”
“师弟慢来,稍安勿躁!”无知道长拦住,“我看还是先告知陆城主为好。”
“陆伯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告诉他做什么!说不定他和深根就是一伙的。”无隐道长火气上来,谁也拦不住,一马当先,往山顶冲去。
宋辰和李酉相视一笑,紧随在后,无知道长无奈摇头,只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