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笑了笑，出声道：“遁入佛门那天，他便已经悔悟，老衲听的清清楚楚。”
花无忧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诡异。
“大师误会了，我问的不是他说没说过悔悟二字，而是问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悔悟。”
无法摇了摇头，开口道：“老衲不知。”
“大师可曾见过他忏悔？可曾见过他愧疚？可曾见过他做出补偿？”花无忧咄咄逼人。
无法闻言面色一变，双手合十，沉默不语。
见无法那表情，花无忧笑的更为诡异。
“他不曾悔悟！大师度他入佛门，却没有给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一个交代！”花无忧的声音铿锵有力。
无法闻言面色苍白，退了两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为什么不杀了他？给那些人一个交代？”
“就像大师刚才说的一样，为了整片树林，毁掉一棵树又如何？”
“杀一人可救百人！千人！乃至于万人！大师为何不杀？！”花无忧字字诛心。
无法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嘴里喃喃着：“杀一人救万人……杀一人救万人……杀一人救万人……”
花无忧靠在一旁的树上静静的看着无法。
良久，无法才恢复了过来，转头看向花无忧，开口道：“施主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只是老衲还不能完全参悟。”
花无忧笑了笑，出声道：“大师早已参悟，只是不敢去做。”
无法双手合十，沉默了下来。
花无忧继续忽悠道：“大师只是在害怕，害怕成了那魔。”
“身在佛门的你，是你，化身为魔的你，也是你。”
“世间本无对错，佛魔也只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
闻言，无法眼睛猛的一亮，对着花无忧行了一礼，出声道：“多谢施主为贫僧指点迷津。”
说罢，转身就走。
花无忧有些好笑的看着无法离去的背影，度化？不就是忽悠人吗？你能忽悠过我？
花无忧哼着小曲离开了，进城找了一家客栈，点了几个小菜。
与此同时，无法已经回到了寺庙，在他身前跪着一个光头大汉。
“慧德，为师问你，当年的事……你可曾悔悟？”无法和善的笑了笑。
“悔悟！徒儿悔悟！不知徒儿何时能够下山？”慧德连忙说道。
无法笑了笑，出声问道：“下山作甚？”
慧德开口道：“师傅当初答应过我，待我悔悟后便可下山。”
无法点了点头，心如明镜。
“慧德，让为师送你一程，可好？”无法和善的笑了笑。
慧德闻言，连忙点头，开口道：“多谢师傅，徒儿这就去准备一下。”
“不用准备了。”
“为何？徒儿还有些东西要拿。”
无法笑了笑，开口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身外之物又何必在意呢。”
说罢，便一掌拍在了慧德的天灵盖上，金色灵气在慧德的脑中肆虐，搅碎了慧德的脑子。
慧德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心善的无法会杀他。
无法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经，双眼含悲的看着已经死去的慧德。
“慧德啊，为师送你去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