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鹿蹒跚地朝他走来。
紫枫王子告诉它不要害怕,慢慢过来,伸出你的脖子,它按照他的指令照做,他闻到,白鹿身上尚有母乳的气息,牙齿刺破它颈部的血管,鲜美的血液,如此美味。
血色立刻侵占了他的双瞳。
“怎么会这样!”
紫枫王子脑袋一片空白,忘乎所以!他不顾它的挣扎。
他的耳旁回响的,是语瞳模糊的,被血色淹没的声音。
随即,小白鹿一声惨叫,带着哭泣。
唤兽咒。
仅剩的理性,紫枫王子默念,香甜的血液中,透着苦涩,灼热!小白鹿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天性之声,让紫枫王子惊醒。
而语瞳的声音渐渐清晰。
紫枫王子开始痛恨自己,嗜血的欲望依旧强烈,与我理性之光此消彼长。
他重新陷入痛苦中。
语瞳的一串串咒语,如同佛家偈语般,如同幽山钟声般,在他疯狂的混乱意识中清晰,回响。
血液苦涩,继而不再苦涩,血小板锋利如刃,割裂着他的喉咙。他停住口,倒在地上,痛疼让他清醒。
清晰地听见小白鹿的哭泣声,与襁褓中的新生儿毫无两样。
紫枫王子心生怜悯,抬起头,血红双瞳,仰望着语瞳。
语瞳道:“用你的意识,抓住方才的那一丝怜悯,不要怀疑,就是它,那就是你的理性之光,向善之光,救命稻草,不要让它消失!此刻,它如一粒星火,调整你的呼吸,缓缓地,静静地,心无杂念…”
紫枫王子缓缓呼吸。
“…火焰的光芒开始扩大,你察觉没有,你可以控制火焰的方向,就这样,继续控制它,继续…”
血红的夜空,恢复如初,紫枫王子渐渐找回自己,回归理性,此时,小白鹿奄奄一息,眼中流淌着泪水。
嘴角的血液,苦涩,如刀!
“成功没有?”
他大汗淋漓,望着语瞳,语瞳的唇角间,露出绝美的笑容。
“打开你的笔记。”
掏出笔记,无数的文字和奇怪的符号扎根生长,逐渐侵占着空白的纸张,黑色墨迹,清晰的纹路,如藤萝枝干,逐渐地扩展,延伸。
语瞳的面孔在黑夜里,如向阳的葵花般灿烂。
她道:“普通吸血鬼用三年的时间掌握克制欲望之技能,你仅用了十分钟。”
小白鹿已死。
紫枫王子感觉到周身气息的运转,完全在他意念的控制之中。
他眼中的星空,如他的心一般,毫无纤尘,闭目可目见一片浩荡的沙漠,那片绿洲,那片湖泊,上空中,万里云絮。
大千世界,风起云涌,孕育生机。本能,欲望,嗜血,蜷缩一旁,苟延残喘。
紫枫王子仿若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那只小白鹿,将头埋在他胸前,倾听着他舒缓的心跳。
语瞳道:“懵懂心智,天性所归,混元无化。嗜血的目的是生存,但过多的压抑本性,会使得你走向另一种极端。没有血,吸血鬼只能是孱弱之躯。吸血一族,之所以嗜血,皆因为另一个种族的存在。”
“你所谓的另一种族,是与吸血一族对立存在的狼人一族?”
“血液对于吸血一族的效用如同月神促使狼人变身后无坚不摧的效用一样,吸血鬼之所以能成为强者,让狼人不敢侵犯,皆源于此。”
“万物相生,而又相克。”
语瞳道:“狼人之于吸血鬼,狼牙如同毒蛇,是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