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个大人物,才一直毕恭毕敬,给足面子。江湖人在扬州城立足,就和普通百姓没有差别,都归我们扬州府管辖,如今我们办公差,您却如此阻挠,莫不是心中有鬼,欲盖弥彰”郑齐本就是个暴脾气,从小到大也没被几个人忤逆过,如今便实在忍无可忍,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部诉说出来,一吐为快。
“没有就是没有,任你随便嚼舌头。”楚立冷笑一声,说罢便欲转身拂袖而去。
“呵,楚盟主反应这般激烈,莫不是看中了那红袖招的头牌,想留着自己享用,所以才死都不让我们进去搜一搜。”郑齐咬牙切齿讥讽道。
郑齐话音一落,立于旁边的衙役头头便脸色煞白,急忙拍了下郑齐的胳膊,示意他不要把话说得太难听,楚立和其他人不一样,不是好惹的。
然而已经迟了。
楚立缓缓转回头来,目光冷冷落在石阶下众人的身上,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场瞬间笼罩起来,郑齐只觉得后背汗毛立起来,特别冷,似乎忽然到了三九
天,忍不住想哆嗦,但仍然梗着脖子天不怕地不怕地瞪着楚立,不愿服软。
本来楚立不愿与这些纨绔小子多作纠缠,想着三言两语打发了便是。谁知这混小子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红袖招头牌红袖招头牌呵
楚立目光中忽然爆发出强烈的怒气和杀气,一步步走下石阶,向郑齐走去。
衙役们想四散而逃,然而腿都僵了,失了力气,逃也逃不动,只能屏着呼吸看着楚立一步步走向郑齐。
郑齐的冷汗已经浸透了里里外外几层衣衫,看着楚立正一步步逼近,周身的空气也越来越冰冷,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来。终于在楚立走到他面前的那一刻,膝盖一软不听使唤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顺着脸颊滴落,不敢抬头看面前的人。
“我看,那个采花盗,根本就是你自己。”楚立冷笑一声,转身利落踏上石阶,回了盟里,两个守卫关上大门,只留下瘫倒在地的郑齐和一旁全部僵
掉的衙役。
不知是因为床下空间小灰尘多太闷的缘故,还是两人相隔太近的缘故,楚中天和聆溪的脸色都有些不正常,目光不好意思落在对方身上,只能瞎打量,研究床体的结构。
床本来就不宽阔,床下的里面还堆了些杂物,所以楚中天为了不让自己的衣服从床下露出来,只能往里挤,和聆溪的脸只有两拳之隔,彼此的呼吸都能感知到,似曾相识的热气再次扑上面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身体僵硬不敢乱动。
聆溪想要背过身去,但是里面灰尘太厚重,难以呼吸,只好保持不动,目光在楚中天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心里有些奇怪的滋味儿。
忽然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眼前,缓缓移动。聆溪定睛一看,竟是只虫子,惊得身子不受控制地一抖,张口便要低呼。
楚中天见状一惊,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能出声。然而手指触上那柔软的唇,却瞬间变
得滚烫,急忙缩了手,双手合十一脸愧疚地对聆溪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的歉意和冒犯。
聆溪的脖颈也有些染上绯色,看着楚中天只是微微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然后便垂下眉眼再也没有说话。
楚中天弹指将虫子给打飞床外,方才松了口气。
卓辰从窗外看到楚立的身影越来越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蹙起眉头来,紧张起来,脑中快速搜索着应对之策。
楚中天对于自己无意冒犯聆溪的事情心有愧疚,两人相隔太近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心如鼓擂,于是一点一点缓缓向外挪着身子,想拉开一点距离,也让彼此都不尴尬,好受一点。
卓辰忽然感到脚下有异样,一低头,震惊地发现楚中天竟然在往外挪,后背已经凸出来了,要露馅了,盟主就要过来了,这小子在搞什么于是右足再次向后一踢,要把这个家伙给踹回去,不要过界。
这一踹,可是要了命。
正全神贯注向后挪动的楚中天,完全没有防备卓辰会在这个时候踹他一脚。那一脚力道还不小,脚后跟正中他的后脑勺,于是猝不及防被踹得头晕眼花,脑袋向前狠狠一撞,碰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鼻尖触到聆溪的鼻梁,而自己竟然吻上了面前之人的唇,虽然只是上唇。
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寂静无声,只余自己的心跳声。
楚中天一时之间吓懵了,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碰过女孩子,这下子,聆溪的名节要被他再毁一次了,他和那些色徒又有什么分别。就在这大脑一片空白的工夫,他忘记了离开,忘记了解决这件事。
聆溪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注视着眼前被放大无数倍的面孔,心跳漏了一拍,好像有什么被掩埋深处几乎遗忘的情绪,一瞬间复活爆发,席卷而来,让她慌了心神,不知所措。
回过神来的楚中天,后知后觉迅速拉开距离
,看着聆溪复杂的神情,他再也无法面对她,红着脖子向后一滚出了床底,爬起身子大口大口喘着气。
卓辰大吃一惊,还来不及质问楚中天什么情况,急忙扭头看向窗外的楚立。只见楚立走到了屋前,却并未停顿,而是走向远处。
原来只是经过
门外好像没动静了,好像被盟主给摆平了
“喂,你小子干嘛啊”卓辰踹了楚中天一脚,没好气地喝道。
“该问这个问题的应该是我你刚刚干什么忽然踹我你知不知道我”楚中天情绪激动,语无伦次,然而却说不出口,“算了算了”也不顾外面形势如何,径直推开门冲了出去。
“喂你”卓辰不可思议地看着楚中天的背影。
什么情况,这聆溪姑娘还在床下呢,他一个人跑出来,对人家不管不顾,还自己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