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空空荡荡,并无回应。
郑齐无奈地皱起眉,转身踏出了宅子,而大门就在他身后又自动关上。
难道江少右今日出门了
他不愿白来一趟,便走进了林子的更深处,朝溪水边走去。他记得江少右很喜欢在溪边对弈,说不定他此刻就在那里。
水声渐响,循声找去,只见山石边溪水清冽湍急,溪岸碎石还留有未融的积雪。向上游望去,山壁上纵横各十九条剑痕,画出天然的棋盘,棋盘上还有一局残棋,黑白子皆为玉石,上等材料,可见主人品位。
爬上高处,来到棋盘前端详,却并未见到江少右的影子。
“少右兄”郑齐环绕四周,沉声喊道。
“郑兄既然来到这里,陪小弟下盘棋如何”山林中有声音回应,却依然不见人影。
“我不怎么会下棋,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还请江兄现身见我。”
“既然有事相求于我,那随便落一子,没什么大碍吧。”
郑齐蹙起眉头,在旁边的圆盒里抓起一枚拳头大的黑棋子,在棋盘上随意一放。他并不懂棋,平日和江少右都是饮酒作乐,不知为何这次非要难为他陪着下棋。
棋子一落,磁石般吸了上去,而后棋盘竟忽然动起来,纵横线上的棋子似有了生命般自行运走起来,似行军打仗排兵布阵一般,活灵活现展现出棋局的走势。
郑齐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棋盘,怀疑自己是不是花了眼,产生了幻觉,竟然看到这些棋子似兵卒一般自己走了起来。
白子将他方才放置的黑子围了起来,局势朝白子倒去,黑子忽然失去了吸力,“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摔成碎块,它之前所处的纵横两线交点处忽然飞出一枚暗器,直直飞向郑齐的膻中穴。
郑齐大惊失色,吓得一个趔趄,眼见暗器要插入自己的胸口,忽然一把黑折扇拂过胸前,暗器软绵绵掉落在地。回过神来,已是惊出一身冷汗,抬头一看,一身黑色直裰头戴方巾的江少右正笑眯眯摇着折扇看着他,一脸玩味。
“你小子真是”郑齐喘着粗气,脸色不佳,很明显方才的惊吓和闪躲又动了伤口。
“棋局便是人生,每一步该怎么走,都要算好,怎可乱来一气。我这新研究的机关棋局,就是用来对付你们这种活得糊里糊涂,任性胡来之人的。下错了,就该吃点苦头,甚至以命抵命,就像这碎掉的棋子一般。”江少右云淡风轻道。
郑齐听着耳根子发热,总觉得江少右是在影射他,然而昨夜之事事发突然,江少右不可能知道的。
“少右兄,我昨夜差点去见阎王老子了,是个飞扬跋扈的江湖客,并不惧怕官府,我想请你出马,替我杀掉他。”说到薛靖七,郑齐就满眼恨意。
“哈哈哈,飞扬跋扈有郑兄你飞扬跋扈吗”江少右轻笑,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少右兄又说笑了。”郑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敢杀你,还挺有胆识的。叫什么名字,武功如何啊”江少右笑道。
江少右一直喜欢这么说话,看在有求于人的份上,郑齐也就忍了,“叫薛靖七,武功在我之上。”
江少右闻言却忽然眯起眼来,顿了顿,忽然朗声大笑,“试剑榜首薛靖七有意思,有意思,这个忙我帮了,我正好也想讨教讨教他的高招。”
“谢江兄”郑齐大喜,急忙抱拳行礼。
“哎,你说说你,人家武功在正道新秀里排行第一,你还好意思说在你之上,当然在你之上,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好嘛”江少右说着,站起身,摇着折扇离去。
“不知江兄打算如何对付这薛姓小子”郑
齐压抑着羞赧之气,跟着江少右,问道。
“不急,且让我先去见见他,看看他是个什么性情的人,好找出最合适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