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后,却又欲言又止,直到楚中天对她抛来询问的目光,方镇定道,“平安回来。”
楚中天愣了下,抿唇一笑,拍拍胸膛,“你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我如果出事了,谁来照顾保护你们俩。”
阿卓心里一暖,对楚中天点点头。喂完一碗玉蟾异草汤后,将碗递给楚中天,扶薛靖七躺回去,盖好被子,在被窝里,双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希望她能感受到他们给她的力量,撑下去。
练功室内,烛火摇曳,剑光闪烁,楚子钰心中憋闷压抑,只觉一块大石坠在心上,呼吸都困难。罡字决这几日已基本练熟,也达到了楚立提出的要求,出一剑众烛一分为二而不倒。然而今夜剑锋划过,烛火剧烈摇了摇,蜡烛岿然不动,连一丝裂痕都没有,他愣了愣,目光移到剑上,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他心不静,连削断一根蜡烛都做不到。
不耐烦地将长剑随手一掷,“呛啷”一声掉落在地,他也不去理会,大步走到台阶处坐下,焦虑
而又失落地用手撑着头,皱起眉来,陷入沉思。
靖七有难,他却什么都帮不上,连在旁守着照顾她都不能够,越发觉得自己无能,就像一个笑话。解药父亲他们明天要去找江少右讨解药,他何不抢先一步,拿到解药,如此不仅能早日让靖七脱离苦海,还能让众人感激他,不再有意无意疏远他,不把他当自己人看。
在心里打定主意,站起身来拾起剑收回剑鞘,急匆匆地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夜深了,郑齐揉着自己酸软的胳膊腿,张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伸手去解衣带准备睡觉。忽然一阵风动,窗户“嗒”的一声轻响,他狐疑地往窗边看去,什么也没有,打了个哈欠,刚准备转身,屋内的蜡烛忽然灭了,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漆黑中。
“今晚风这么大”郑齐喃喃道,朝蜡烛摸去想要再次点燃,然而话音刚落颈间一凉,他整个身子瞬时僵住。这种冰凉的感觉他是熟悉的,薛靖七多次用剑威胁于他,他再也熟悉不过。可是,薛靖七如
今快不行了,绝不可能是他,那还会有谁来为难他。
郑齐缓缓举起手来,干笑道,“楚中天,你们提出的条件我都已经答应了,你还想干什么”
那人却并未说话,也并未动,剑锋依旧微凉。
郑齐眼珠子转了转,悄声伸出手抓住了烛台,趁人不备迅速以烛台自内而外击向长剑,“铿”的一声,同时身子迅速后撤,转过身来,却并没有看到人,不由得“咦”了一声,寒毛瞬间竖了起来。
长剑自身后再次架上脖颈,他僵硬地转过身来,在剑光的反射下,他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睛,除此之外,样貌和身形都看不到。那人穿着夜行衣,他辨认不出。
对上那人的眼睛注视良久,郑齐忽然笑了,“阁下究竟是谁。”那人不是楚中天。虽然他很看不惯楚中天,但是那小子的眼睛不是这样充满戾气的,他的眼睛他还是认得的,此时面前之人却是陌生的,他敢打赌,他们是第一次打照面。
“想活命,告诉我如何找到江少右。”楚子钰哑声说道,隐藏自己真实的声音,以免将来被认出,连累罡气盟,又要被父亲教训一顿。
“江少右最近成了大红人啊,一个个都想去拜访他。他很忙的,你找不到他的”话未说完,剑锋又近了一寸,脖颈感受到痛楚,变了脸色,话锋一转,“你把剑挪开一点,我才能跟你细说。”
楚子钰剑柄一转,“说。”
“在城西郊外,出城后往林子深处走半个时辰,就会看到一座孤宅,便是他的住处了。不过他行踪不定,什么时候在,我就不清楚了。”
“你们有无接头暗号。”楚子钰哑声继续问道。
“什么”楚子钰装傻充愣。
楚子钰转回剑柄,剑锋再次抵住郑齐的喉咙。
“我说,我说还不行么”郑齐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