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这种事”说着说着就要落泪。
“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易剑臣见到女孩子哭便有些手足无措,叹道,“为了照顾靖七,你也很疲惫了,方才煎药时都能站着睡着,你该休息的,我们应该轮流照顾她。”
阿卓哭着摇摇头,“你知道么,阿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要自责。可是你们越这样,我越难过,越心痛。”
易剑臣神情有些动容,长吁一口气,弯腰用手撑住额头,努力思考着自己有没有认识什么医术高明之人,可以救得了靖七。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似是一群人朝这里奔来。易剑臣抬起头来,阿卓擦了眼泪,愣了愣,急忙起身去开门。
“小七”楚中天迎面撞上阿卓,灰头土脸的,往屋里张望,却对上了易剑臣的目光,不由得一愣。
“我刚回来不久,才知道靖七出了这么大的事,”易剑臣急忙站起身来,“怎么样,人抓到了没
,解毒之法寻到没”
看到楚中天等人皆满身尘土很是狼狈,阿卓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楚中天冲到床前,看到薛靖七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几乎透明,而衣襟和被子床褥上有干涸的血迹,心里绷着的弦忽然断了,江少右信中的那句话在脑海里不停地回荡,僵硬地站在那里,“小七她,这是怎么了”
“毒入脏腑了。我及时发现,给她输了内力,护住心脉,但也只能再撑三天了”易剑臣再次叹息,顿了顿,问道,“江少右呢”
三天。
楚中天身子摇了摇,颓然坐倒在地,用手扒着床沿,目光痛惜地注视着薛靖七,竟落了泪,泪水很快打湿了染血的床褥,他就那样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右手紧握成拳狠狠捶着自己的心口,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消逝,什么忙都帮不上。
见到楚中天忽然情绪崩溃哭成那样,所有人
皆是一惊,易剑臣急忙上前抓住楚中天狠命重重打向自己心口的手腕,红着眼睛骂道,“楚中天你这是干什么我们现在要冷静,还有三天,我们要在这三天找到救命的方法而不是像懦夫一样,在这里掉眼泪靖七还有希望的擦干眼泪,去想办法”
楚中天狠命甩开易剑臣的手,看到他此刻还能镇定自若,他忽然无比的悲愤,替薛靖七不值,她最爱的人,在她快死的时候,竟然都没有落下一滴泪么。“你懂什么你根本不知道”他想告诉易剑臣,薛靖七的身份,想告诉他,她为了他,付出了多少。但是他不能说,他欲言又止。她不想让他知道,他又怎么能告诉他呢。
“我不知道什么”易剑臣严肃地盯着楚中天。
“对不起,我因为太在乎小七,所以失态了。”楚中天躲开易剑臣的目光,站起身来。
易剑臣听出了楚中天的弦外之音,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红着眼睛质问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就你在乎靖七,我们不在乎么靖七是你的好兄弟,
也是我的我之所以没有像你这样,是因为我知道,此刻只有冷静,才能找到救她的办法你以为我不想像你这样不管不顾地哭一场么可是哭过了又有什么用能把解药哭出来么”易剑臣猛地松手,转过身去,平复着自己的怒火与伤心。
“你不懂的”楚中天没有去整被扯皱的衣领,只是无力地笑笑。易剑臣不可能与他换位思考的,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能让他失去理智的,估计也只有那个杨书言吧。
卓辰心里暗自叹息,他知道楚中天和易剑臣打起来的原因是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这样吵下去也只能没完没了。
易剑臣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转回身来还想说什么。
“行了有什么好吵的”楚立厉声打断了还欲继续吵下去的两人,转头看向阿卓,让声色缓和了些,问道,“姑娘,我们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靖七的情况会恶化。”
“先前我离开房间去后厨给阿靖煎药,在那
里遇到了刚回来的易少侠,我们回到屋子时,发现楚、楚少侠在屋子里,好像是给阿靖喝了什么,阿靖就情况恶化了,呕血不止,幸好易少侠及时运功,帮她暂时止住了毒发。”阿卓垂着眼睛,看不清神情。
“你是说钰儿”楚立果然变了脸色。
众人面面相觑,想起江少右提到的那个“内鬼”,但是又不敢相信,交换了眼色,什么都没敢说。楚中天却没有顾及这么多,也不管楚立在场,直接红着眼睛大声问道,“楚子钰他人呢”
“他当时好像也受了刺激,就自言自语说了句谁骗他什么的,就径自走了,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阿卓道。
楚立心里一沉,大致有了猜测。
“楚盟主,如果楚子钰回来,您会护短么”楚中天脸上泪迹未干,直直地看向楚立,看进他深不可测的眸子里,一字一顿轻声问道。
“当然不会。”楚立认真道。
“好。”楚中天强撑出一个笑容来。
“姑娘,那药瓶可还在”唐川柏问道。
阿卓点头,将药瓶递给了唐川柏。
唐川柏闻了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从怀中翻找出一个皮囊来,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贴着瓷瓶的内壁一擦,针尖变黑。
“果然有毒。”唐川柏叹道。
楚中天手指握紧,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