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司徒念点点头,于是也跟着回去。
言子清抓了药材搬了木桶打了水回到自己的屋子,关上门,看见薛靖七坐倒在床边地上,垂着头伸手死死拽着被角艰难地呼吸着,微微叹了口气,走过去俯身揽住她的肩膀,欲将其搀扶起来到木桶那边。清新好闻的草药香在鼻尖缭绕,薛靖七眉间一动,竟忽然恢复了力气般,踉跄起身后倏地双手扳过她的肩膀上前几步将其用力按在了墙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迷离,呼吸灼烫,神情却十分认真,甚至带
着几分脆弱。
言子清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回过神后拼命地想要挣脱开,却发现薛靖七的力气出奇的大,她竟无还手之力。“靖七,你清醒一点你这是要做什么我是子清啊。”言子清见薛靖七无动于衷,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只能想办法伸手在腰间摸索着针囊,希望能扎晕面前的人。
然而还没等她解开针囊取出银针,下一瞬薛靖七已俯身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那一吻虔诚却又滚烫,言子清对此猝不及防,惊得手中针囊翻卷着掉落在地,身子僵住一瞬,而后下意识地猛地用力推开此时已力气松懈的薛靖七,甩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记清脆的耳光,将薛靖七的神志清明打回了一半,而言子清自己也惊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抬手捂着自己火辣辣脸颊的薛靖七。
“子清”薛靖七被打懵在地,脸颊生疼,迷茫而又窘迫地看着对面的人。
“你认得我了”言子清颇有些后怕地问道。
眼前忽然一阵晕眩,虚汗汹涌而来,薛靖七一个趔趄倒退一步伸手扳住了旁边的木桶边沿,俯着身子闭了闭双眼,涩声道:“我究竟是中了什么毒,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记得我用尽力气逃了回来,来找你,后来便昏过去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刚刚你扇了我一耳光,我好像才忽然清醒过来了,我刚刚该不会对你做了什么”她心中一百个忐忑,能逼着子清扇自己一耳光,自己是做出多么不可理喻的事情,她要再无颜面,面对她了。
“咳”言子清神色很是复杂,绯色染上耳根与脖颈,也不知是羞是恼,微微蹙着眉看了虚弱的薛靖七一眼,清了清嗓子,淡淡道,“以后再说吧。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你身上的药给解了。”
“我身上什么药”薛靖七竭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身体内的那种感觉又想要卷土重来,她真的一肚子困惑,怎么都想不明白。若是夏侯渊和容尘给自己下毒,那他们的动机又是什么他与他们素无交集,更谈不上有什么恩怨。
“催情的药物。”言子清将水桶里的冷水
尽数倒进大木桶里。
“催情”薛靖七瞠目结舌。
“不错,我说的很隐晦了,你应该能明白这是种什么样的药。”言子清说着,又将纸包里的药材尽数倒在了木桶里的冷水里。
“我,我不是很明白”薛靖七结结巴巴道。
“”言子清被难住了,没想到薛靖七天真至此,对这方面的事几乎算是一无所知,她自小学医,懂得不少基本常识,但这种事,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总之,是种淫邪之物,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伤身。”言子清一言难尽地解释道。
淫邪之物
薛靖七忽然想起身无寸缕的鸢尾扑在她身上又吻又摸的,她当时身体还产生奇怪的失控的反应,顿时心中一阵恶寒,一个激灵算是彻底明白了。她死死扣住木桶的边缘,恼羞成怒地骂了句,“该死。”若不是趁还清醒时及时逃了回来,恐怕自己的清白都
要毁于一旦。
“你到木桶里坐着,平心静气,我再去打两桶水回来。现在是冬天,水也许很冰,你或许受不住,甚至明日会得风寒,但只要你坚持泡在混有药材的冷水里一个时辰,药效基本就会祛除干净的。”言子清嘱咐道。
薛靖七点了下头,衣服鞋袜都未脱便直接进了水里,盘膝坐下。体内的灼烫与体外的冰寒形成强烈的刺激,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仿佛回到了往日,在试剑山庄以身过毒引发内功反噬,冰火两重天的痛苦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