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剑齐出求必杀
江少右曾答应罗老大改良血蛊,强化傀儡兵的力量与速度,甚至是判断力,针对脆弱易被重创的部位进行表皮硬质化,让傀儡兵不再轻而易举被武林高手制服杀死,从而最大力度上消耗敌人的体力与心力,拖延时间以将其围殴至死。
罗老大迟迟没见到其允诺的最新改良成果,只道是江少右能力所限,无法做到如此地步,便也作罢,没有苛责于他,谁知后者不仅早已秘密研究出更强的血傀儡,甚至将蛊毒下在了他们天罗堂所有人身上。罗老大再怎么心有防备,也没有谨慎到连自己每天喝的酒都要验毒再饮,如此便在狐狸的精心设计下,失足掉进自己命人挖好的陷阱里,万劫不复。
楚子钰有对战傀儡兵的经验,此番交战曾沿袭旧法,攻击他们的下盘,试图用刀斩断他们的脚筋将其放倒,再斩其头颅或直捣心脏。谁知此次的傀儡
兵非但脚筋割不断,砍掉头颅身体还能继续横冲直撞,哪怕是刺穿心脏,也无济于事,血傀儡心口插着长刀依旧咆哮着发动猛烈攻击,他一时有些束手无策,不多时便落入下风,面对重重杀机,完全无法突围,险些被无数刀尖给串成肉串。
还是易剑臣在关键时刻以游龙十八式中的一招“震惊百里”,龙渊剑气以势不可挡之势破入层层包围,将十几个杀意正酣的血傀儡尽数震翻在地,救了他一命。
头顶上悬着的无数刀尖倏地撤离,满身是伤横刀在上苦苦抵抗的楚子钰忽然泄了力,狼狈不堪跌坐在地上,有些心神恍惚。有脚步声过来,他抬眼看见易剑臣伸过来的左手,蓦地垂下目光,又以余光扫视了一圈身边被龙渊剑气震翻在地正挣扎着爬起的血傀儡们,心中落寞与嫉恨交织,甚至自胸腔内涌起浓烈的委屈与不甘,怎么都不是滋味儿,于是用力咬了咬牙,将不可言说的羞耻情绪一股脑儿嚼碎了咽下去,对易剑臣欲拉自己一把的手视而不见,冷着脸倔强
地爬起身,长刀一震再次冲进血傀儡中,头也不回。
易剑臣:“”
他没明白为何楚子钰会拒绝他的好意,那道目光甚至是怀有敌意的。方才虽暂时打退了血傀儡,但并未对他们造成实质的伤害,形势危急,敌人再次反扑,也容不得他仔细去想其中的因果缘由,只好讪讪地收回手,正了正心神,继续对付杀不死的敌人。
薛靖七提剑杀回来时,局面莫名尴尬,她离开的这段时间,罡气盟众人竟然一个血傀儡都没有杀死,地上血迹很多,也有头颅与残肢断臂,但一具完整的死尸都没有,她深吸一口气,瞬间明白了问题的本质,一阵头皮发麻,仿佛感受到了江少右浓浓的得意与嘲讽。
她看见罗老大已然满身是血窟窿,还瞎掉一只眼,浑似一个血人,但楚立与杨牧成当世两大近乎宗师级的人物联手都至今未能杀死他,甚至身上都带了或多或少的伤,足以见得被血蛊母蛊控制的罗老大战力有多恐怖。
“靖七,怎么去了这么久,小天呢,他是不是”易剑臣闪身过来,一剑劈断在薛靖七背后偷袭的血傀儡持刀的手,背对着她,忐忑问道。
“他中毒了,有些棘手”薛靖七微微侧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已经大致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给他吃了子清给的百草解毒丸,缓解毒发,我们杀死母蛊后,再去那边找他希望他能撑得到那时候。”
易剑臣眉眼微垂,抿紧了唇,轻轻“嗯”了一下。沉默片刻,他环顾四周的混战,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开口道,“这些傀儡和之前的不太一样,是杀不死的,我们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体力迟早会耗尽。也许只有杀死母蛊,他们才会死掉,但楚盟主和师父那边情况也不太乐观,我们是否要过去帮忙,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