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起,衣袂飞扬,清寒一线如月落,夏侯寒石吃了一惊,右手虎口剧痛,生生被震开剑柄,低头一看,竟开裂出血。自己随身二十年的配剑竟被斩断两截,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杨牧成左手捂住汩汩流血的伤口,右手长剑指向夏侯寒石的鼻尖,冷笑道:“想杀我,就凭你。”
夏侯寒石趔趄一步,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啊有趣多谢夏侯大侠相助,这份恩情记住了,小女子先行一步了”空中忽然响起银铃般的笑声,一道人影掠过,直冲山门。
“贱人哪里逃”夏侯寒石怔愣一瞬后,立刻变了脸,又是那副嫉恶如仇的模样,连断剑都未拾起,一甩衣袖,追杀手而去。
“追”张盛目眦欲裂,一挥手,想要带着剩下的子弟追出去,却被杨牧成喝止,无措地刹住脚步,又奔回首领身旁。
杨牧成按着剑柄倏地吐出一口鲜血,再也支撑不住,坐倒在地,勉力盘膝而坐,疾点伤口附近的几处大穴,以及右臂的几处穴位,运功疗伤,压制蛊毒。
“就这么放那两个混账东西逃了俺真的忍不了啊怎么会有这样虚伪恶毒的人”张盛气得快要炸裂,看到首领伤成这样又是一阵欲哭无泪,“是俺们太无能,发生这么多事,都是俺们太无能,可恨,可悲”他单膝跪倒在首领身前,涕泗横流。众子弟都沉默着齐齐跪倒,低着头,没有吭声。
“我们不是江湖人,没有日日在刀尖上,舔血,咳咳自然,自然敌不过那些混账,大家也不要太过于自责。我想,首领大人是不希望我们卷入江湖争斗,因此才不许大家去追咳咳。”虚弱的林成羽在顾川的搀扶下吃力地走到打坐调息的杨牧成身边坐下,咳嗽着把话给说完。
“成羽兄弟,你的伤咋样了。”张盛问。
“好多了,再休息一阵子就好了。”面色苍
白的林成羽笑着一点头。
“首领怎么样了。”林成羽皱起眉,看着一动不动闭目疗伤的杨牧成,心里越发担心。
“情况恐怕不太好。”张盛哭丧着脸道。
“无碍,死不了。”杨牧成收功,缓缓睁开双眼,淡淡一笑,安抚众人。
“首领大人,机关总阀恐怕有危险,我该不该前去查看我怕会中敌人的圈套,但又实在放心不下。”顾川也单膝跪下,严肃认真地请示道。
杨牧成静默良久,摇了摇头,他也无法揣测杀手团的行动,不论做何决定,都有可能让大家陷入死地,“雁荡山总部,弃了吧。机关总阀暂且不必去管,他们想要破坏我们的机关,找到总阀,也需要时间,我们不能先行暴露,让他们坐收渔利。接下来的日子,有伤在身的弟兄都好好养伤,其余的人先辛苦点,把山上和镇里的尸首都给清理掉,让死者入土为安。镇上的井水已经被污染了,只有山上的泉水还是干净的,去城里找些大夫帮忙,净化水源,带着这些
流离失所的百姓,把他们送回家,重建家园。大致做完这些事后,大家就先散了,回家去吧。”
“回家那弃了雁荡山总部,以后再有什么大事需要把大家聚集起来,我们去哪里这个地方可是费了十年心血,才”林成羽有些吃惊。
“总会有办法的。我们不是有隐秘的联络标记吗,届时再把弟兄们重新聚起来,并非难事。新的地方也会找到的。”杨牧成温和答道。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一瞬,而后纷纷听令:“是。”